春秀是三年前離開安寧宮的,那時所有宮人都想著離開,而那時本該是她被調走,可她還是費盡心思,讓春秀替代她被調到了別處,自己留在這安寧宮受苦。
這五年里,她明明有很多機會離開,可她最后都選擇了留下。
姜硯聽了這話一愣,隨后就笑了:“傻瓜,寧妃娘娘對我恩重如山,七歲那年,我生了重病,如果不是娘娘把我留下,為我醫(yī)治,我恐怕活不下來。我現(xiàn)今做得,還不及娘娘對我的萬分之一,以后還是別說這樣的傻話了?!?/p>
蕭胤辰看著她,那張不喜歡將情緒喜形于色的臉上,竟然也透露出了淡淡而喜悅,但轉瞬,那喜悅又落寞了下去:“是因為母妃,不是因為我?!?/p>
姜硯被他問得一愣。
蕭胤辰神色黯了黯,不再說什么,轉身離開。
姜硯趕忙起身,跟了出去。
宮人們將送來的東西放在了門口便離開了,院子里是一片荒蕪,姜硯看著蕭胤辰一個人的身影看起來孤零零的,正往門口走去。
姜硯便一路小跑追上了他。
蕭胤辰低頭搬著一擔煤,就要往柴房走,姜硯也趕緊抱起了一筐子菜跟上了他。
隨即姜硯跟在他的身后,將菜籃子放下。
“我留在這里自然是為了娘娘的囑托,但也不全是,”姜硯想了想,開口,“我和七皇子你一起長大,與其說是我在照顧您,不如說是我也離不開您,我不過是區(qū)區(qū)宮女,在這個皇宮里,再也沒有人比您對我更好,離開您我還能去哪呢?”
蕭胤辰這才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是你說的。”
姜硯看向他。
“永遠都不準離開我。”蕭胤辰低頭,默默而堅定地說著。
聽了這話,姜硯便笑了,忍不住打趣道:“可宮女年歲大了,總要出宮嫁人的,你總不能把我綁在皇宮一輩子吧?!?/p>
她本來不過是說了一句玩笑話,蕭胤辰聽了,臉色卻變得嚴肅起來。
“我不想你嫁給別人。”蕭胤辰看著她的眼神異常認真。
姜硯微微一怔,想要在他的眼底看到些玩笑的成分。
那雙異常清亮的眼睛竟然認真得可以。
姜硯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趕緊去搬吧,晚了要凍壞了?!?/p>
蕭胤辰卻輕輕嘆了口氣,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