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解石的一個老師傅走到鈕永芳二舅身邊低聲問:“要不要再切一刀?”
鈕永芳二舅搖頭說:“不用了,早知道會如此。這下親戚朋友都看清楚了,老大當(dāng)初不知道吃了多少回扣,買了這么個砍頭料坑家里的錢,活該他被車撞死在大家拿!他老婆孩子還想回來分家產(chǎn),門兒都沒有!”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在周圍嘈雜的人聲中并不明顯,但還是被聽力特殊的石柳聽的清清楚楚。“哦!這里面還牽扯著家庭內(nèi)斗和損公肥私!堪稱豪門恩怨吶!鈕小姐真是傻白甜吶!親舅舅家的內(nèi)斗她是一點都不知道啊!”石柳心想。
許多來看熱鬧的親戚朋友見熱鬧變成懊惱,就紛紛告辭離開。
石柳見人走的差不多,就走上前幾步,對鈕萬鈞說:“鈕先生,你幫我問問你親戚,這垮了的料子愿不愿意折價轉(zhuǎn)手?”
鈕萬鈞愣了一下,才點頭答應(yīng),走到他小舅子邊上小聲嘀咕了幾句。石柳聽到主要是介紹石柳的身份和帶她來的原因,然后,兩人就朝石柳走來。
鈕萬鈞先為雙方做介紹,他的小舅子姓方,叫方玉仲,是方氏珠寶二代掌門人,他哥哥叫方玉昆,早年帶著家人移民大家拿,去年出車禍死了了。
方先生先客氣的恭維了幾句石柳的電影,又感謝石柳救了他外甥女,最后才問石柳為什么要買這賭垮了的毛料。
石柳知道自己的行為讓人難以理解,早已想好了說辭:“這塊毛料雖然賭垮了,但只是相較于投入的資金而言,并非說它完全沒有價值。我是北派鄭氏玉雕的傳人,我這一派最擅長制作山子擺件。我準(zhǔn)備對這塊毛料進(jìn)行巧雕,將黑癬挖去,雕成類似多孔太湖石的擺件?!?/p>
方玉仲微微揚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好主意!首飾行和玉雕行的思維方式就是不一樣??!我們只要看不到出多少鐲子,就認(rèn)為沒價值。想不到還可以這樣巧雕。行,石小姐,這毛料就賣給你了。這塊毛料當(dāng)初三千萬買的,賭垮了價值縮水打一折,又切了一刀,再對折,一百五十萬歐元,你能接受就拿去好了?!?/p>
盡管知道三千萬這個價格是虛高的,但石柳卻不便點明,還是點頭說:“這個價格我可以接受,麻煩找家快遞公司給裝箱發(fā)到魔都去?!?/p>
方氏珠寶的員工就叫來了有長期合作關(guān)系的物流公司,把毛料裝木箱運往魔都。石柳便把錢轉(zhuǎn)了過去。
當(dāng)晚,鈕先生邀請石柳兩人到鈕家吃晚飯,方玉仲也帶著老婆孩子出席。
席間,方玉仲問起了北派鄭氏玉雕傳人的情況。石柳大致介紹了現(xiàn)在國內(nèi)只有她自己和關(guān)重兩人。
方玉仲說起三十年前他和當(dāng)時剛到粵省創(chuàng)業(yè)的朱十刀見過幾面,朱十刀當(dāng)時正在轉(zhuǎn)型搞珠寶,多次到港城向幾家珠寶公司取經(jīng)。后來把“珠光寶氣”搞的紅紅火火,卻又莫名其妙的轉(zhuǎn)了手,人也消失了。
這事石柳就不便透露,只能說那時候自己還沒出生,實在不知情。
方玉仲帶來了一子一女出席這次家宴,那方家兒子頻頻向石柳獻(xiàn)殷勤,石柳心生不悅。柳清看出石柳已經(jīng)處在發(fā)怒的邊緣,就巧妙將話題引到石柳的年齡和收入上。
鈕、方兩家人聽說石柳才十六七歲,不免熄了小心思。又聽說石柳就已經(jīng)有了千萬歐元的身家,換算成港幣上億了。對于他們這樣的家庭,一億港幣不算多,但靠自己十幾歲就掙到一億,他們家的孩子也做不到。
宴后石柳兩人告辭離開,步行走回酒店。路上石柳向柳清道謝:“清姐,謝謝!今天多虧有你在?!?/p>
柳清笑說:“謝什么,你雇我不就是幫你解決這類麻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