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父親是抽雪茄煙太多中毒而死的?”茱麗夫人眉毛都擰起來了!
“不,我是說他很可能是尼古丁中毒,可沒說他是吸雪茄煙中毒,光是正常的吸雪茄,可吸不進致死量的尼古丁。這里面是生和死的差別?!笔M一步解釋,“我的意思是說有人知道你父親嗜好吸雪茄,就給你父親注射了致死量的尼古丁萃取物。一般人都不會對你父親血液中超過正常人的尼古丁含量感到奇怪,甚至都不會去精確化驗?zāi)愀赣H血液里的尼古丁具體含量。所以驗尸報告上才只有一個超過正常濃度的↑箭頭。然而,這個箭頭具體代表多少數(shù)值?不專門檢測,就不得而知,拖的時間越久,越難檢測出準確數(shù)值。如果我沒有報警,可能真相就永遠埋在墓地里,無法得知了!”
“你稍等!”茱麗夫人示意石柳暫時收聲,拿出手機撥打出去,“曼努埃爾!我是茱麗,你送來的報告有一項沒有具體數(shù)值,能不能讓你的手下加急檢測一下?是我父親血液中尼古丁的含量……不,我們家族的朋友說這個東西超過一定的濃度也能致人于死地!所以,我們需要知道它的具體數(shù)值……好,曼努埃爾,如果你能幫忙的話,我們希望你能帶我們家族的朋友去現(xiàn)場監(jiān)督取樣和檢測……當(dāng)然不是對你,我們是多年的朋友,不信任誰也不會不信任你!但是你能為那些你自己都不熟悉的部下?lián)C??……去哪里?我讓我家的司機送她去,剛才晚餐時你見過她了!多謝,我和我的家族都會感謝你的?!?/p>
掛斷了電話,茱麗夫人對石柳說:“柳芭小姐,是你自己說要參與進這樁案子的!我已經(jīng)和那位家族朋友說好了,我父親的專職司機弗爾南多送你過去。那位曼努埃爾副總督察剛才你也見過他了,不會認錯的。能不能在警察的調(diào)查中找到真相,就憑你的本事了?!?/p>
“好,我這就去,相信我,你不會后悔的!”
茱麗夫人拿起家里內(nèi)線電話,說了句:“來一下?!边^了幾分鐘,一個五十歲左右花白頭發(fā)的摩爾人敲門進來:“茱麗小姐,請吩咐。”
“弗爾南多,這位柳芭小姐是我父親多年好友石千先生的孫女,她受托調(diào)查我父親的死因,現(xiàn)在你送她去刑事檢測中心,找曼努埃爾督察,你認識他的。最近這些天你就為柳芭小姐開車,聽她的吩咐?!?/p>
“好的,茱麗小姐?!备柲隙喑稃惙蛉嗣撁本瞎缓蟛呸D(zhuǎn)頭看向石柳,“小姐請吩咐?!?/p>
“走吧,我們?nèi)バ淌聶z測中心,去找那位曼努埃爾督察?!笔稃惙蛉它c頭致意,當(dāng)先出了書房,弗爾南多跟在后面。
坐上弗爾南多開的車,石柳默默的使用新獲得的法術(shù),在感知中現(xiàn)出一雙眼睛,觀察著弗爾南多。鑒于唐·胡安閣下死的不明不白,石柳對所有原來為他服務(wù)的人都持懷疑態(tài)度。事實證明石柳的懷疑是對的,這位弗爾南多先生也沒有外表顯現(xiàn)的那么忠厚老實。表面上看,弗爾南多先生為唐·胡安閣下服務(wù)了三十年,一輩子未婚未育未有家室,但石柳看到的卻是弗爾南多先生有一個秘密情婦,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兒子。
弗爾南多先生默不作聲的開車,石柳卻要挑事兒:“弗爾南多先生,你為唐·胡安先生服務(wù)很多年了?”
“三十年,到去年整整三十年!”
“那唐·胡安閣下有沒有在遺囑中給你留下些什么饋贈?”
弗爾南多先生從后視鏡里看了石柳一眼:“小姐,您不知道么,公爵閣下他沒有留下遺囑啊!盡管他以前和我說過要留給我一些雖然不是很值錢,但價值仍然高于我的收入的紀念品。這次他死的如此突然,我是什么也沒得到!”
“這沒有引起你或家族成員的懷疑么?像唐·胡安閣下這種人會不立遺囑?他的律師對此是怎么解釋的?”
“我不知道,家族成員開會我又沒資格參加?!?/p>
石柳一邊繼續(xù)觀察著司機,一邊打電話給茱麗夫人:“夫人,您還沒休息吧,關(guān)于唐·胡安閣下沒有留下遺囑的事,律師是怎么解釋的?”
“為我父親服務(wù)多年的克里斯藤律師上個星期中風(fēng),目前還躺在醫(yī)院里昏迷不醒,他律所里的其他人都不了解情況,律所檔案里也沒找到我父親立過遺囑的記錄?!避稃惙蛉说穆曇魪氖謾C里傳出來。
“這也太巧了!”石柳感慨,“你們這些家人沒覺得奇怪么?”
“人都會生病,死亡,有什么好奇怪的?在發(fā)現(xiàn)我父親的死因有異前,誰會在乎別人的生老病死?!避稃惙蛉苏Z氣中充滿了理所當(dāng)然。
“好有道理,”石柳在吐槽前掛斷了電話。
車開到一棟四層大樓前,司機弗爾南多下車對門衛(wèi)說:“我們來見曼努埃爾副總督察?!?/p>
門衛(wèi)拿起內(nèi)部電話打了出去,問了一下,對司機說:“副總督察在吸煙室,他讓你們直接去化驗室。在二樓左側(cè),門牌號212,找皮特羅?!?/p>
曼努埃爾帶著石柳上二樓找到212室,敲門進入,對室內(nèi)一個穿藍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說:“是皮特羅?曼努埃爾副總督察介紹我們過來的?!?/p>
中年說:“是我,你要親眼看著取樣化驗么?跟我來吧?!?/p>
“不是我,是這位小姐。”弗爾南多雖然嘴里說不是自己,卻仍然跟在皮特羅身后。
“無所謂。”皮特羅嘴里說著無所謂,卻又問石柳,“這位小姐,你會不列顛語么?高盧語?條頓語?我們可以直接交流?!?/p>
“都還行,你們斗牛國我以前沒來過,語言我還沒掌握。”石柳用高盧語回答。
皮特羅帶著兩人走進一間冷氣開的很足的解剖室,解剖臺上擺著一具開膛破肚的尸體,內(nèi)臟擺在大鐵盤子里,連頭蓋骨都掀開了,露出了人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