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85章 （第2頁）

勞倫斯心中一沉，表情變得凝重：“……最后的時刻到了？”

“看樣子是到了，”瑪莎輕聲說道，“鏡像正在與現(xiàn)實世界重合，最后的‘反相’過程已經(jīng)開始。”

“為什么這么快？你不是說這個過程沒那么早嗎？”

“我只能做籠統(tǒng)的推測，勞倫斯——在脫離贗品行列之后，我和這個鏡像世界之間的聯(lián)系已經(jīng)在飛快減弱，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顯然有人有意識加快了鏡像反相的進程……”

勞倫斯一時間沒有開口，只是看著窗外，看著那片朦朧混沌的海域以及那些不斷掠過的虛無幻影，過了幾秒鐘才突然問道：“我們現(xiàn)在仍然在鏡像海域中航行？”

“是的，我們仍然被困在這個鏡像世界里，”瑪莎點了點頭，“但鏡像與現(xiàn)實世界間的阻隔正在模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p>

“如果反相真的完成，會發(fā)生什么？”勞倫斯問道。

“一座城邦變成古神降臨的溫床，你說會發(fā)生什么？”瑪莎表情平靜地反問道。

勞倫斯下意識地按著太陽穴。

“……該死，我們離寒霜還有多遠？”

“我們就要到了，”瑪莎在鏡子中抬起手，指向窗外，“我這邊已經(jīng)可以看到港口區(qū)域的燈光，數(shù)不清的艦船正在周邊海域集結，過去半個世紀的沉船，無數(shù)的復制品——但它們對黑橡木號視若無睹，至少暫時是這樣?！?/p>

勞倫斯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他拿上那面用于和瑪莎對話的鏡子，推開門離開自己的船長室，一邊走向艦橋方向一邊沉聲問道：“等抵達寒霜之后，你需要我怎么做？”

“找到他們的巢穴——那股用于制造并維持這個鏡像世界的力量就在寒霜深處，我能感覺到它的大概方位，”瑪莎臉上始終掛著的微笑轉成嚴肅，她看著勞倫斯的眼睛，語氣格外認真，“而一旦你開始尋找它，盤踞在城邦周圍的贗品們應該也會立刻反應過來，我會想辦法拖住它們?！?/p>

“……僅憑黑橡木和白橡木兩艘船，能對付得了？你剛才說了，有數(shù)不清的艦船正在集結……”

“我們是失鄉(xiāng)艦隊的一員，勞倫斯，”瑪莎嘴角又有了一絲笑容，“而且，參與這場戰(zhàn)斗的又不只有我們。”

勞倫斯迅速反應過來，若有所思地看向走廊窗外。

那些影影綽綽的龐大艦影正在遠方的海面上戰(zhàn)斗，隨著時間的推移，鏡像與現(xiàn)實之間的界限正在進一步模糊，很快，包括鏡像寒霜和現(xiàn)實寒霜在內，這整片海域都將燃燒起來。

“我明白了，”勞倫斯點點頭，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繼續(xù)快步向艦橋方向走去，“不過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我?guī)ш犨M入寒霜倒是可以，可我們該怎么對付城邦深處的那個……‘玩意兒’？如果那真如你所言，是古神或古神的一部分，那尋常武器可能對付不了?！?/p>

艦橋到了。

勞倫斯定了定神，上前推開那扇門。

他的大副，二副，船上的牧師，他的船員們，都在這里等著他。

還有那個看起來奇奇怪怪的異常077-水手——這干尸不知從哪找了一頂白橡木號上的船員帽戴在頭頂，此刻也像模像樣地坐在某把椅子上，正好奇且專注地研究著其他船員們的工作。

勞倫斯走向他們，船員們紛紛起身向他致敬。

瑪莎的聲音則從鏡子中傳來：“你會有幫手的。”

勞倫斯回應著船員們的致意，這時候一聽，頓時驚訝地看著鏡子中的瑪莎：“幫手？”

“是的，幫手——在過去的很多年里，他們都在這鏡像世界的深處戰(zhàn)斗，嘗試沖破通往城邦最深處的那扇大門，但始終沒能成功，你去找到他們，不需要說明來意，他們自然會成為你的助力……大概?！?/p>

“大概？！”

“因為我也不確定他們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不確定他們到底能不能與人交流——勞倫斯，你知道的，我雖然在這里徘徊了很多年，卻并沒多少自由?！?/p>

“好吧，我明白了，幫手，”勞倫斯嘆了口氣，接著語氣中便不免帶上好奇，“我還以為這里只有我們在跟周圍的‘贗品’對著干，沒想到竟然還有其他人，他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