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工的路上,我默默觀察著雙水村的一切。土路兩旁是低矮的土坯房,偶爾有幾間磚瓦房格外顯眼——那是村支書田福堂家和大隊會計金俊山家。
社員們三三兩兩走向田間,大多面色蠟黃,衣衫襤褸。幾個孩子光著腳在路邊玩耍,瘦得肋骨分明。
少川,你今天咋老走神?少平碰了碰我的胳膊。
沒什么,就是在想事情。我低聲回答,目光掃過貧瘠的田地。根據(jù)系統(tǒng)給的農業(yè)知識,這里的土壤嚴重缺乏有機質,種植方式也極其落后。
生產隊的鐘聲再次響起,我們加快腳步。大隊部門前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上百號人,田福堂站在臺階上分配任務。
孫玉厚家,去東溝那塊地鋤草!
父親默默點頭,帶著我們領取農具。鋤頭木柄粗糙,鐵質部分銹跡斑斑。我學著少平的樣子扛在肩上,跟著人群向東溝走去。
系統(tǒng)提示:任務剩余時間3小時。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我這才想起要提出改善經濟的建議。
東溝的地里,冬小麥剛冒出嫩芽。我們排成一排開始鋤草。彎腰不到半小時,我的腰就酸得直不起來,手掌磨出了水泡。
少川,你今天咋這么不中用?少安皺眉看我。
我手疼。我尷尬地展示血泡?,F(xiàn)代社會的辦公室工作哪受過這種苦。
少安嘆了口氣,把自已的手套扔給我:戴上,別嬌氣。
我感激地接過,發(fā)現(xiàn)手套掌心處已經磨出了洞。這就是孫少安,自已吃苦也要照顧弟弟。
中午休息時,社員們三三兩兩坐在田埂上啃干糧。我們家分到兩個黑面饃,父親掰成五份。我嚼著干硬的饃,喉嚨發(fā)緊。
爸,我有個想法。我鼓起勇氣開口,咱們自留地能不能種點別的?比如蔬菜?聽說城里人稀罕新鮮菜。
孫玉厚皺眉:自留地就那幾分,種糧都不夠吃。
可糧食產量低,種菜賣錢再買糧更劃算。我據(jù)理力爭,一畝白菜能產上萬斤,按一分錢一斤算
你從哪學來這些?少安狐疑地看著我。
書上看的。我含糊其辭,而且咱們可以間作,不影響糧食產量。
叮!任務完成。獎勵:初級商業(yè)知識。系統(tǒng)提示響起,通時一股信息流涌入腦海——七十年代的商品價格、供銷l系、黑市交易
少川說得有道理。一直沉默的少平突然開口,我聽說石圪節(jié)公社有人種蒜苗賣到縣城,賺了不少。
孫玉厚和少安對視一眼,顯然動搖了。
再說吧,先干活。父親最終沒有當場否決,這已經是進步。
下午的勞動更加煎熬。太陽西斜時,我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手掌火辣辣地疼。但想到可能說服家人嘗試新路子,心里又燃起希望。
收工回家的路上,我們遇到了田福堂的女兒田潤葉。她穿著整潔的藍色制服,推著自行車從公社方向回來。
少安哥!潤葉遠遠地打招呼,眼睛發(fā)亮。看到他們之間的互動,我恍然大悟——這是原著中那段無果而戀情的開始。
少安局促地點頭,刻意放慢腳步落在后面。潤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轉向我和少平:你們也剛下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