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聞言,雙眸驟然沉了幾分,目光從審視變成鋒利的盯著池淺。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沉默反而倒像一種默認。
池淺心里有了,眼前這個男人極大可能是自己的大舅。
于是膽子大起來繼續(xù)開口道:“你是不是姓池?或者,你認識一個叫池婉的人嗎?她是我媽。”
此話一出,那個男人心里猛的一顫動。
果不其然,說到原主母親,他有變化了。
“池婉兩個字一出口,男人周身的冷漠氣息出現(xiàn)了一絲波動。
他放下手中的烤串,拿起來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手,動作不疾不徐,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盯著池淺。
他沒有回答池淺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是誰?怎么找到這里的?”
他的目光掃向池淺赤著的腳,看到她懷里抱著個鐵秀的盒子以及裙子上臟兮兮的酒漬,眉頭皺了皺。
這種眼神,池淺很不爽。
她是誰?
我是你快要餓死的外甥女。
你說我是誰?
還丫的說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還不是憑借這破紙條以及氣運感應(yīng)。
不然你的好外甥女早到被餓死了。
但此時她沒力氣跟人玩“你猜我畫的”游戲。
現(xiàn)在她餓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只想吃東西啊?。?/p>
“我???我叫池淺,池婉的女兒,如假包換?!背販\回答道。
“至于怎么找到這里的……這說來話長,我快餓死了大舅,能不能先給點吃的我??”
最后喊大那一聲大舅,已經(jīng)喊的沒力氣了。
燒烤男人,看著她蒼白虛弱的樣子,確實不像是裝出來的,隨即沉默一會。
池淺:廢話,我像是裝出來的嗎?快點了老舅,餓死了……再不給我吃的,你真的永遠見不到你外甥女了………
在夜市的燈光下,池淺那雙眼睛卻亮得發(fā)人,但怎么帶著一種奇怪的瘋勁的光??
就在池淺以為他要拒絕時,他忽然一個轉(zhuǎn)身,從旁邊的保溫箱里拿出一個一次性的餐盒,打開,里面竟然是幾串烤得椒香誘人,灑滿孜然辣椒的……大腰子……
他遞了過來,語氣平淡道:“先吃這個墊墊?!?/p>
烤腰子的香氣已經(jīng)撲面而來,池淺也顧不上什么形象。
也顧不上這個所謂的“大舅”到底認不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