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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追尋自我（第1頁）

卓凌對賀正源說的大毀滅仍然一頭霧水，在卓凌看來，14號城市的破壞雖然慘重，但還有很多人活了下來，只要假以時日，城市還是有重建的可能的。

卓凌不解地對賀正源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大毀滅是什么，但是城市已經(jīng)被毀壞得很嚴重了，現(xiàn)在該做的是重建城市而不是戰(zhàn)斗。如果你仍然在這個時候堅持和我戰(zhàn)斗，我不介意把你打成重傷，打成需要別人照顧的樣子。”

賀正源對卓凌的威脅沒有絲毫恐懼，反而興奮地說道:“對！就是要這樣，就是要這種蔑視一切，視他人如草芥的樣子，這才符合大毀滅的格調(diào)。來吧，和我打一場吧，不要留手，拿出殺死我的氣勢，因為我也會全力殺死你！”

卓凌感覺自己更加難以理解賀正源，他對戰(zhàn)斗的狂熱近乎病態(tài)，讓卓凌懷疑他是不是受到了某種精神污染。

思考間，卓凌的精神能量探向賀正源的腦海，剛一接觸的瞬間，就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阻力。

卓凌驚訝地發(fā)現(xiàn)，賀正源也具有精神類異能，而且強度很高，足以保證自己的精神清明，那么他就不可能受精神污染的影響。

賀正源發(fā)現(xiàn)卓凌在探查自己的精神，更加興奮地說道:“想要先來一場精神層面的交鋒嗎？好啊，來較量一場吧！讓我看看你的精神是否也像你的軀體一樣強大?！?/p>

卓凌還沒來得及回應，周圍的環(huán)境陡然變幻，被賀正源拉入了他的精神世界。

周圍是一片綠意盎然的森林，高聳的樹木，層疊的落葉，沒有道路，沒有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只有卓凌與賀正源在森林中對峙。

卓凌感到驚訝，沒想到賀正源的精神力量如此之強，居然能把自己拉入精神世界，對周圍的環(huán)境也很陌生，不知道是賀正源精心編織的幻境，還是他記憶中的某個地方。

賀正源也感到驚訝，對卓凌說道:“你居然以人類的樣子出現(xiàn)，在你心里，對自己的第一認知居然是人類，不應該是血肉組成的怪物嗎？”

卓凌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雖然自己體內(nèi)的兩種意識達成了和解，也接受了自己的非人身份，但潛意識中仍然把自己當作有特殊能力的人類，而不是能變成人形的圣骸。

在精神世界中，初始形象是內(nèi)心深處的投影，雖然也可以通過精神異能改變形象，但下意識的自然反應才反映出最本質(zhì)的自我認知。

賀正源短暫的驚訝后，又開懷大笑道:“是什么樣子都無所謂，希望你喜歡這個環(huán)境，這是我和同伴們出城探索時經(jīng)常走的路，印象太深了，一不小心就回到了這里。我們在這里遇到了很多異常，也消滅了同樣多的異常，不知道你會不會成為下一個！”

賀正源的身形忽然消失，轉(zhuǎn)瞬間出現(xiàn)在卓凌面前，揮拳砸向卓凌的面門。

在精神世界中，所有事物都有精神力構(gòu)成，與現(xiàn)實世界中的異能和物理規(guī)則都沒有關(guān)系，完全取決于當事人的想法。

在賀正源的精神世界中，賀正源自身有著無與倫比的優(yōu)勢，剛剛的瞬移沒有使用任何現(xiàn)實世界中的異能，只是賀正源的心念一動而已。

卓凌立刻展開防御，身體沒動，胸口忽然竄出一條觸手，末端張開四瓣肉爪，牢牢抓住賀正源的拳頭，讓他再難寸進一步。

就像卓凌潛意識中認為自己的本體是人類一樣，在危急時刻動用圣骸的力量也是不假思索的條件反射，很自然地使用了出來。

賀正源一擊不中，先是詫異，隨后驚喜地說道:“這才對嘛，人類只是你的偽裝，這些觸手才是你的本體！不過能在我的精神世界中使出這份力量倒是難得，之前遇到的血肉怪物在精神層面都很弱，都是任人擺布的贅肉，你和它們果然不一樣！”

卓凌聽出賀正源之前也遇到過圣骸造物，甚至可能是圣教成員，而且都被他輕易擊敗了。

剛剛防御時，卓凌也感到了不小的阻力，但是經(jīng)過自我和解的漫長回憶，以及圣教和吳深的精神干涉，卓凌在精神層面的操作也已經(jīng)得心應手，輕易突破了賀正源的主場優(yōu)勢。

卓凌憂心毀壞嚴重的城市，并不想在這里與賀正源浪費太多的時間，周身迸發(fā)出許多觸手，摧毀周圍的樹木，也摧毀著精神世界本身。

卓凌一邊破壞著精神世界，一邊對賀正源說道:“夠了！你明明有這么強大的力量，卻不用在正途，平白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我沒時間在這里和你浪費，城市里還有很多人需要我的幫助?！?/p>

賀正源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世界正在崩潰，卻沒有修補的打算，剛剛短暫的交鋒，讓賀正源意識到自己在精神層面并沒有太大的優(yōu)勢，也想回到現(xiàn)實世界中再分勝負。

面對卓凌的指責，賀正源義正辭嚴的說道:“正途？意義？你說的正途是拯救城市里的那些弱者嗎，幫助別人才是意義嗎？弱者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你救得過來嗎？”

“哈，我知道了，原來剛才智腦說得是真的，你想圈養(yǎng)那些人類，把他們當作自己的食糧。這下就說得通了，擴張地盤，充盈糧庫，確實比帶來消耗的爭斗更有意義?！?/p>

卓凌立刻否認道:“不是的！我只是想幫助更多的人，讓更多的人活下去，讓人類文明活下去而已?！?/p>

賀正源皺眉說道:“為了他人而活？那是奴隸才會做的事，絕不是強者的行徑。這世界終究是弱肉強食的，生存才是永恒的主題，只有跨越了生存難題的強者才有資格追尋更高的目標，追尋自我的價值，比如你，比如我?！?/p>

“你為了擴張地盤而毀滅城市，我為了與強者對戰(zhàn)而甘愿被囚禁在地下，都是一樣的，沒了生存壓力之后就會追尋更高更難的目標，我的目標一直都是找到一個能讓我使出全力的對手，現(xiàn)在這個對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