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只飄在空中的白狼張開大嘴,作勢向乙一咬去。
乙一慌忙往遠處躲避,但是他和那只白狼的距離卻在迅速縮短,就像主動撞進它的嘴里一樣。
一條觸手突然穿插進乙一和白狼之間,原本張著大嘴的白狼突然閉嘴,乙一的運動勢頭猛然減緩,接著快速回彈到原本的位置上,而乙一自身卻沒有感到任何力的變化,只是為了躲避白狼挪了一小步而已。
乙一驚魂未定,全身的傳感器都開到了最大,處理器以最高負荷運轉(zhuǎn),試圖理解剛才的現(xiàn)象,但沒能算出任何具體的結(jié)果,只能從殘缺的結(jié)果反向推出,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在自己的感知系統(tǒng)之外,超出了自己的應對極限。
白狼似乎忌憚卓凌的觸手,主動向后拉開了一段距離,但是不想放棄,不遠不近地飄浮著,扭動著柔軟的身姿,似乎在謀劃什么。
乙一問卓凌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是我的傳感器出錯了,還是那東西真的會把人吸過去?”
卓凌平靜地答道:“更接近第二種,但不是吸過去,這些又像魚又像狼的東西能夠操控空間,剛才那只壓縮了你和它之間的空間,后來又把壓縮的空間放了出來?!?/p>
乙一點頭說道:“這倒是說得通,那周圍的環(huán)境是怎么回事?那些樹木之間的空間也被壓縮了嗎,它們?yōu)槭裁匆鲞@種事?看起來樹木并不是它們的食物。”
卓凌的雙臂變成數(shù)條舞動的觸手,每一條都對準了一只飄浮的白狼,同時對乙一說道:“不妨猜測得再大膽一些,變化的可不止樹木?!?/p>
四周的白狼似乎在忌憚卓凌的觸手,沒有再發(fā)動攻擊,讓乙一終于有了喘息的時間。
見識到異常的樣子,又得到了空間變化的提示,讓乙一從未知的恐懼中解放出來,能夠重新冷靜地分析現(xiàn)狀。
在處理器的高速運轉(zhuǎn)下,乙一很快想通了癥結(jié),驚訝地總結(jié)道:“我們被拉入到另外一個空間里了?這些異常生物能操控空間,也住在異??臻g里,而且有著群居的特性,相互配合下能放大對空間的干涉,把獵物拉進異??臻g中慢慢捕食?”
卓凌同時觀察著周圍的所有白狼,隨口回應道:“也許吧,咱們現(xiàn)在確實不在原本的空間了,但具體情況我也還不清楚,等我吃掉一只,再慢慢告訴你它們是怎么回事?!?/p>
乙一不知道自己猜中了多少,但周圍的白狼顯然具有某種群體行為,它們的站位遠近交錯,似乎是有些忌憚,卻絕不是畏懼,更像是面對大型獵物時斟酌狩獵策略。
對峙并沒有持續(xù)多久,飄浮的白狼們忽然有了變化,游動的身姿紛紛停滯,卻不像受到了傷害,而是繃緊身體發(fā)力,一雙雙眼睛都盯著卓凌,即便乙一對空間的感應很遲鈍,也意識到有什么事情要在卓凌身上發(fā)生了。
卓凌面帶微笑,但緊接著,乙一看到卓凌身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裂痕,但裂痕中并沒有血液流出,仔細分辨,發(fā)現(xiàn)竟是卓凌周圍的空間碎裂,并且以不規(guī)則的形式扭動位移,把卓凌的整個身體分成了不連續(xù)的無數(shù)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