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子瑜聽了鄔展同的介紹后,仍舊趾高氣昂的看著乙一,對面前可能幫助耀武圣殿取得勝利的人不屑一顧,高傲的說道:“改良工藝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們一直都在改良生產(chǎn)技術,能改良的部分早就改良過了,我勸你還是認命吧,有什么就用什么,沒有就多等一等,生產(chǎn)不是一蹴而就的?!?/p>
乙一對居子瑜的解釋不以為然,同樣高傲的說道:“你沒辦法,不代表別人也沒辦法,小學生做不出的題目,不代表大學生也做不出,你帶我去生產(chǎn)車間看看吧,我看完之后自然會告訴你該怎么改良?!?/p>
乙一的講話毫不客氣,擺明了是在說居子瑜的技術水平不如自己,讓一向自視甚高的居子瑜難以忍受,臉上的顏色肉眼可見的發(fā)生了變化。
居子瑜指著乙一的鼻子說道:“我不知道你這家伙是從哪來的,但別以為把腦袋改造成機械義體你就比別人更聰明了!我在這行干了上百年了,有什么能改進的地方我會不知道嗎?”
鄔展同看到居子瑜的情緒有些失控,連忙和兩名安保人員控制住快要動手的居子瑜,把他拉到一旁勸說。
鄔展同對居子瑜詳細說明了乙一的來龍去脈,解釋了合作消滅正陽圣殿的計劃,強調了乙一可能給耀武修會帶來的價值,囑咐居子瑜一定要好好接待。
居子瑜不時瞥向乙一,認識到乙一對耀武修會軍事方面的價值后,才不情不愿的答應鄔展同盡力配合乙一的工作。
乙一沒有去管幾人的談話,而是趁他們談話的時候趁機觀察這座工廠,就目之所及的部分區(qū)域,評估出工廠的加工水平與面臨的瓶頸。
卓凌趁著周圍無人,小聲對乙一說道:“你在工廠里的態(tài)度是不是有點太傲氣了?為了合作,或者說為了拿到射線武器,我們是不是該表現(xiàn)的友好點,降低他們的防范心理?”
乙一立刻否定道:“對付一般人是這樣的,但是居子瑜屬于那種對自身能力非常自負的人,謙卑只會讓他更看不起我們,甚至不屑與我們交談?!?/p>
“只有拿出更優(yōu)秀的技術,展現(xiàn)能力上的優(yōu)越性,激發(fā)他的好勝心,才有可能打亂他的陣腳,讓他為了自尊而拿出不輕易示人的寶物?!?/p>
“放心,對付這種人我有經(jīng)驗,14號城市的研究員中也有不少這樣的家伙,他們都在爭強好勝中透露了自己研究的精華,無一例外。”
卓凌繼續(xù)說道:“好吧,我暫且相信你的經(jīng)驗,但是其中的重點似乎是拿出比他們更優(yōu)秀的技術?這方面你真的沒問題嗎?”
乙一自豪的反問道:“怎么,你不相信智械危機年代的技術積累?作為親身經(jīng)歷了這些事的過來人,我負責任的告訴你,智械危機時的各方技術比現(xiàn)在先進的多?!?/p>
“不論是14號城市,還是13號城市,所有編號城市都為了防止再次陷入智械危機而限制了技術發(fā)展與使用,一直處于緩慢衰落的過程中。只要我拿出智械時代的技術成果,超越一群編號城市的難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p>
卓凌不再說話,技術方面除了相信乙一,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如果實在談不攏,摸清了工廠位置之后,還是可以采用偷竊或搶劫的方法拿到需要的武器。
居子瑜聽了鄔展同的解釋后,勉為其難的回到乙一面前,歪了一下腦袋說道:“走吧,我?guī)闳ドa(chǎn)線看看,不過我可跟你事先說好,除非你拿出改良方案,否則我可不會輕易調整生產(chǎn)線,別想拿我們的生產(chǎn)線去驗證你不靠譜的猜想?!?/p>
乙一趾高氣昂的說道:“那是自然,我說出口的必然是完整方案,實驗性的東西,我還擔心你理解不了呢,我可不想讓外行搞砸了我的實驗?!?/p>
居子瑜因乙一的話而感到不爽,但是想起鄔展同的囑托,表情幾度變化之后,還是耐著性子說道:“看了再說?!?/p>
一行人跟著居子瑜走進生產(chǎn)車間,復雜的流水線持續(xù)不斷的加工著,大部分人都看得一頭霧水,即便是統(tǒng)管整個聚落的鄔展同也沒法精通每一條流水線的加工細節(jié)。
居子瑜為車間的流水線感到自豪,這里的每一個加工步驟都經(jīng)過自己的深思熟慮,百般調試后才確定下來,是耀武修會能做到的最優(yōu)解。
居子瑜用余光瞥了一眼乙一,希望能看到他震驚或迷茫的樣子,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乙一正盯著流水線上的一段加工區(qū)域,眼中沒有迷茫或驚訝,而是發(fā)現(xiàn)了把柄般的壞笑。
居子瑜有些不滿,又有些緊張的問乙一道:“乙一先生,你在笑什么?你覺得耀武修會的生產(chǎn)線入不了你的眼嗎?”
乙一搖頭說道:“那倒不是,看得出來,你們已經(jīng)很努力了,不過這一段流程,似乎與加工本身無關,而是為了修復之前工序造成的錯誤?!?/p>
居子瑜一時無言,因為乙一確實說對了,那一段流水線的作用就是修補之前加工過程中的誤差,耀武修會的設備老化嚴重,很難找到替換零件,尤其是用于精密加工的種類,每一道工序都不盡如意,不得不用額外的工序來消除誤差。
乙一的話并沒有止步于此,而是繼續(xù)說道:“除了這種冗余步驟之外,那里,那個地方被分揀出去的產(chǎn)品,都是不合格的吧?你們的良品率太低了,雖然在流水線階段篩選了出來,對外界用低產(chǎn)量搪塞過去,但是掩蓋不了你們生產(chǎn)流程本身的弊端,大量時間和能源都被浪費了,都變成了不合格的產(chǎn)品,如果材料沒法回收的話,材料上的損失更是難以想象的大數(shù)字?!?/p>
居子瑜的臉色更加難看,因為乙一說的全部是事實,更麻煩的是,鄔展同就在旁邊聽著,之前無人提及的生產(chǎn)瑕疵,被這個外來者毫不掩飾的揭露出來。
居子瑜鎮(zhèn)定下來,為工廠爭辯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們的材料純凈度不夠,我們的設備缺乏零件,這些補救辦法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優(yōu)解了,現(xiàn)實是冰冷的,僅靠妄想是不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