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者看著那白袍的背影,看著那塊古樸的石碑,那雙燃燒著仇恨與不屈火焰的眼中,第一次,除了復(fù)仇之火,多了一點別的東西。
他不知道蘇白是誰,也不知道天道宗是什么勢力,比起那天羽宗孰強孰弱。
畢竟,天道宗的名氣雖然傳遍諸天萬界,但是那只是在能夠?qū)⒛抗獬霰就料捎虻南删墑萘Ω邔又辛鬓D(zhuǎn)。
因為,能夠走出本土仙域,才是擁有了得見天道宗這種諸天萬界超級勢力的門檻!
天道宗?
一個從未聽過的名字,在這荒蕪之地,由一塊突兀的石碑和一個深不可測的白袍青年宣告存在。
比天羽宗強?
還是更弱?
飛升者無從判斷。
但他知道,這是如今他眼前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他的命,都是對方救的!
即使對方不懷好意,可沒有什么比死亡還要殘酷了吧?
爬上去!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在他混亂的識海中炸響,強行壓下了無邊無際的痛苦和怨毒。
他不需要憐憫,不需要施舍!
他需要的是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他活下去、能讓他變得更強、能讓他血債血償?shù)钠瘘c!
“咔嚓!”
斷裂的肋骨摩擦,劇痛讓他眼前發(fā)黑,幾乎暈厥。
但他死死咬著牙,牙齦崩裂,滿口腥甜,上半身,終于向前挪動了一寸!
碎石和泥土被他的身體犁開,嶙峋的石塊邊緣刮擦著裸露的傷口,留下新的血痕。
但他沒有停。
一寸,又一寸。
汗水、血水、泥土混合在一起,將他徹底染成一個污穢的血人。
他的意識在劇痛和失血的眩暈中沉浮,視野模糊,耳中嗡嗡作響。
只有那“天道宗”三個字,如同黑暗中的燈塔,指引著他唯一的方向。
小荒山不高,只有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