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將手掌按在冰冷的觀察窗上,厚實的特種玻璃傳遞來的寒意,讓他紛亂的心緒稍微平靜了一些,這扇窗,隔絕了聲音,隔絕了氣味,也隔絕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窗外,是他的世界,一個充滿了陰謀、算計、金錢與權力的世界,在這里,他是運籌帷幄的“老板”,是掌控一切的棋手,他的倒影模糊地映在玻璃上,與窗內那個狂暴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仿佛兩個糾纏的靈魂,一個代表著文明世界的秩序與枷鎖,另一個,則代表著掙脫一切束縛的原始暴力。
窗內,是罪龍的世界,一個純粹到只剩下破壞與毀滅的世界。這里沒有陰謀,沒有算計,只有最直接的力量宣泄。透過玻璃,他能看到那個正在瘋狂訓練的身影,那是一個被剝離了所有社會屬性,只為戰(zhàn)斗而生的“兵器”。
老板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那個身影上,瞳孔中映照著那毀滅性的力量,他看到的不只是一個拳手,而是他扭轉乾坤的唯一希望,是他所有賭注的終點,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老板,而是一個虔誠的賭徒,正緊張地注視著自己擲出的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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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窗內的景象,足以讓任何一個心志不堅的人當場崩潰,那是一個充滿了汗水、力量與狂暴氣息的領域,而罪龍,就是這個領域中唯一的主宰。
罪龍理過發(fā),貼著頭皮的寸頭讓他的臉部輪廓顯得愈發(fā)冷硬和殘酷,每一根發(fā)茬都像鋼針一樣豎立著,充滿了攻擊性,他精赤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在訓練室慘白的燈光下,反射著一層油亮的汗光。那不是普通的肌肉,而是經過千錘百煉,無數次超越極限后,才鍛造出的終極形態(tài)。
罪龍的每一塊肌肉都棱角分明,宛如精心雕琢過的花崗巖,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從寬闊的背闊肌,到虬結的三角肌,再到壁壘分明的八塊腹肌,肌肉線條之間幾乎沒有任何脂肪,只有堅實的肌纖維在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地收縮、隆起。幾道猙獰的疤痕橫貫在他的胸前和肋下,像是某種兇獸留下的爪印,為這具完美的軀體增添了幾分令人心悸的兇悍,汗水順著他的肌肉溝壑緩緩流淌,像是在為這具殺戮機器進行最后的冷卻與潤滑。
罪龍的眼神,比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都更具殺傷力,那是一雙幾乎看不到任何情感的眸子,只有冰冷的專注和燃燒的戰(zhàn)意,當他凝視著前方的沙包時,那眼神仿佛已經穿透了表層,看到了隱藏在內部的敵人——陳楚的幻影。
罪龍正在單臂攻擊一個特制的加強型沙包,這個沙包比普通沙包要大上數倍,外層由高強度的復合材料制成,據說可以承受小口徑炮彈的轟擊,然而此刻,這個堅固的“堡壘”正在罪龍的拳下呻吟、顫抖。
他的拳頭,快得超出了肉眼的可視極限,化作了一片密不透風的殘影。拳頭就像是夏日午后最狂暴的雨點,密集而沉重地砸落在沙包上。
訓練室里沒有別的聲音,只有“砰!砰!砰!砰!”的巨響,那聲音連綿不絕,匯成了一首充滿了毀滅韻律的戰(zhàn)歌,每一次撞擊,都讓巨大的沙包產生劇烈的凹陷和形變,懸掛沙包的粗大鐵鏈被震得嗡嗡作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隨著罪龍的瘋狂攻擊,那個號稱堅不可摧的加強型沙包,其堅韌的表層已經無法承受如此恐怖的沖擊力,一道道細微的裂紋開始出現,如同在干涸的土地上蔓延的蛛網,這些裂紋迅速擴大、加深,一些白色的填充物粉末開始從裂縫中噴出,在空中彌漫開來,像是垂死巨獸流出的血液。
老板隔著玻璃,都能感覺到那股透過空氣傳遞而來的恐怖震動,他甚至覺得,如果不是這扇特種玻璃的阻隔,那毀滅性的拳風足以將自己掀翻在地。
罪龍的每一次出拳,都不僅僅是手臂力量的爆發(fā),而是腰、胯、腿、肩的完美聯(lián)動,是將全身的力量擰成一股,再從拳鋒上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這已經不是訓練,而是一場純粹的、單方面的虐殺。
就在沙包即將分崩離析的瞬間,罪龍的攻擊節(jié)奏戛然而止,他后退半步,雙腿微微彎曲,胸膛劇烈起伏,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狂暴的氣勢從他體內噴薄而出。
“嗬啊——!”
一聲不似人類所能發(fā)出的咆哮,從他的喉嚨深處炸響!
那聲音充滿了原始的、野性的憤怒,仿佛一頭被囚禁了千年的兇獸終于掙脫了牢籠,音波在空曠的訓練室里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漣漪,震得墻壁都在微微發(fā)顫。
伴隨著這聲咆哮,他的身體違反了物理定律般地凌空飛起,那不是簡單的跳躍,而是一次恐怖的爆發(fā),他的右腿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無匹的弧線,像一柄開天辟地的巨斧,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地劈向那個已經遍體鱗傷的沙包。
“轟——!”
一聲巨響,遠超之前任何一次拳擊的聲勢,罪龍的腳背精準地命中沙包的中部,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慢了,老板清晰地看到,沙包從接觸點開始,瞬間向內凹陷出一個恐怖的深度,隨即,整個沙包的外層材料達到了承受極限,在一瞬間徹底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