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辭回來了。
沒有醒酒湯,沒有宵夜。
連玄關(guān)的燈,我都沒留。
他摸到臥室,看著床頭散落的安眠藥。
略微沉思后,還是俯身一把搖醒我。
“沈安,你和爺爺胡說八道了什么,我和薇薇不是你想的那樣”
“薇薇是律所的高級合伙人,你當(dāng)眾讓她下不來臺,我的面子往哪擱!”
我眼底的紅血絲還沒褪:
“她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就活該是鞋墊子?”
顧宴辭被噎得臉色漲紅:
“她最近手里壓著三個(gè)大案子,天天熬夜,脾氣就差了點(diǎn)!”
“喝多了失言,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揪著不放?”
“失言?”我突然笑出聲,眼淚卻跟著掉下來。
“她當(dāng)眾說你是戀足癖,你們在眾人面前摟摟抱抱,這也是失言?”
“那都是玩笑!”顧宴辭急了。
伸手想抱我,又縮了回去:
“我跟薇薇從小一起長大,要是真有別的心思,當(dāng)初怎么會娶你?”
我吸了吸鼻子,聲音平靜:
“你每次說‘應(yīng)酬’,哪次不是去陪她?顧宴辭,你別騙我,也別騙你自己了。”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無話可說。
我側(cè)身躺回去,背對著他。
輕聲道:
“我要回律所工作?!?/p>
“你瘋了?”顧宴辭瞬間坐起來。
“之前你那案子的爛攤子,我好不容易才壓下去”
“沈安,你早跟職場脫節(jié)了,你現(xiàn)在回去干什么,干保潔嗎?”
我沒回頭。
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定:
“我能不能干,你說了不算?!?/p>
臥室里瞬間靜了下來。
顧宴辭呼吸聲粗重了幾分,幾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