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通凌晨突兀的電話已經(jīng)過去三天,許嘉南手腕的傷口在精心護理下開始結(jié)痂。
蘇喬悅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出神,眉頭緊鎖。
整整三天,江知衍沒有半點消息。
沒有電話,沒有醫(yī)院的通知,甚至連一份賬單都沒有寄來。
那個噩夢——
江知衍在精神康復中心病房里絕望呼喊她名字的噩夢,總是在夜深人靜時閃現(xiàn)。
她煩躁地搖搖頭抬眼看向?qū)γ?,“爸媽,知衍在那邊也待了三天了。我看教訓也差不多了?!?/p>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江父江母,“接他回來吧,那個鬼地方待久了沒病也待出病來。我相信這次他應該反省夠了?!?/p>
江父在一旁附和,“對,知衍這次肯定長記性了,絕對不敢再傷害小南?!?/p>
江母也連忙點頭,“把他接回來,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一家人?”
蘇喬悅低聲重復這三個字,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諷刺。
她猶豫片刻聲音低沉了幾分:“等他回來,我想把癌癥誤診的真相告訴他。”
江父一聽臉色煞白,江母也急了。
“如果告訴他,他會恨死我們的?!?/p>
蘇喬悅?cè)嗳嗝夹模骸把劢悄ひ膊皇欠撬豢?。我可以花大價錢去找其他合適的供體?!?/p>
她站起身,“我親自去接他?!?/p>
這段時間她全部的注意力都給了許嘉南,對江知衍只有指責、懲罰和忽視。
是該緩和一下關(guān)系了,畢竟那是她的丈夫。
精神康復中心矗立在荒涼的市郊高墻,蘇喬悅徑直走向前臺。
“你好,我接302房的病人出院,江知衍?!?/p>
低頭整理文件的工作人員抬起頭一臉疑惑,“接302房的江知衍?你是他什么人?”
蘇喬悅沉有些不耐煩地沉聲道:“我是他妻子。”
工作人員猛地抬起頭,“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