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rèn)這個,”白玉堂把趙寒煙給他的蘑菇放回了籃子里,他不需要拿‘樣子’做對比。這些年山里山外他哪兒都走過,講究過吃,可更吃過苦。
趙寒煙恍然笑嘆:“我怎么忘了,你行走江湖,少不得要風(fēng)餐露宿,這野外的事兒你比誰都清楚?!?/p>
“嗯?!卑子裉棉D(zhuǎn)眸往樹根處尋找,很快就找到了,采了一處又一處。
后生可畏。
二十九歲的晏殊恍然覺得自己老了,比不過人家。
晏殊趕緊記住蘑菇的模樣后,也去找,但好像就他眼睛不好用,人家采了一堆又一堆,他老半天都找不到。終于找到兩個,還都已經(jīng)開蓋,長過頭了,一碰就碎。
晏殊想作詞了,他惆悵的時候,就比較喜歡作詞。
趙寒煙忽然指著前面一棵老樹,對白玉堂道:“瞧那棵樹可長得,真奇怪,是不是有點猙獰?”
晏殊跟著往那頭瞧,剛巧就看見在趙寒煙所指的那顆老樹旁邊有一堆長得黃嫩可喜的蘑菇,上頭還有幾片樹葉蓋著,‘偽裝’得很好。
晏殊頓時來了精神,趕緊去采,把葉子撥弄干凈,一根根掰斷蘑菇,小心地放心籃子里,抬頭發(fā)現(xiàn)前頭的樹根下也有,高興地繼續(xù)。
白玉堂提著一籃子蘑菇走到趙寒煙身邊,見趙寒煙正笑看那邊的晏殊,忍不住問她:“故意的?”
“你不覺得他采蘑菇的樣子很有趣兒么,采不到的時候有點‘悲傷香秋’。”趙寒煙小聲對白玉堂道。
“那若是我呢?”白玉堂覺得需要考驗一下他們的兄弟情義了。
“你?不會!”趙寒煙道。
白玉堂原本探究看趙寒煙的目光立刻蒙了冰霜。
趙寒煙感覺有點不對,確認(rèn)過白玉堂的眼神之后,噗嗤笑了,“我是說你遇到這種事的時候,肯定不會像他那樣感傷香秋。你感傷香秋過么?”
“沒?!卑子裉煤鋈挥X得自己真閑得慌,何必糾結(jié)對比這個,“我的采完了,你的也差不多了,可還要繼續(xù)?”
“我還說采蘑菇的時候談案子,卻不知采起來的時候大家是要散開走,哪里適合談?!标淌鈬@自己這方面果然經(jīng)驗不足。
“反正采之前我們已經(jīng)談完了?!壁w寒煙拎著籃子里沉甸甸的蘑菇,感慨這紫煙山還真是一處富饒的好山,又道,“我想去白云長老的住處看看?!?/p>
“住處剛不是看過了?”晏殊不解。
“山上的草廬,白云長老閉關(guān)的地方?!卑子裉煤完淌饨忉尩?。
晏殊忙請趙寒煙帶路,他也想看看。
三人提著籃子走到小瀑布處,仰頭便見一處蓋子三四米米高的小山崖上的草廬。草廬西邊一丈遠(yuǎn)的地方是小瀑布,只有兩三米寬。草廬東邊,就是一處人工鑿成的石階,寬度大概可并排走三人,每一個石階寬窄高度都幾乎相同,整整齊齊,一路向上通往草廬。
草廬后身就接近山體了,沒什么東西,前頭有大概一丈見方院子,院里有一方桌子,幾盆蘭花,還有一處曬草藥的架子,上面疊放了三個竹匾,但已經(jīng)積灰了,很久沒用。
趙寒煙等人隨后進(jìn)了草廬,屋里一寢一堂的格局,堂正中央放著個煉丹爐,跟紫煙道長院里的那座差不多,爐內(nèi)半點碳灰都沒有,很嶄新。看起來就是一座新丹爐在這放了很久落灰而已。另有三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