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夏玄坐在地頭兒生悶氣,黃七便隨口寬慰,“你跟這些鄉(xiāng)民置什么氣,十個銅幣就是一百個貝幣,二十斤谷子也不過十個貝幣,算細賬的話,你這是花了五倍的工錢,得不償失啊。”
“別說五倍了,就是五十倍我也不請這些人,”夏玄正色說道,“這些鄉(xiāng)民太可惡了,他們的品行配得上他們所遭受的苦難。”
見夏玄生氣,黃七再度出言寬慰,“今年的天氣特別冷,他們也只是想多要點兒糧食過冬?!?/p>
“他們?nèi)绻焕账魑?,我可能會給他們更多,”夏玄說道,“我可以給,但他們不能要,毛病都是慣出來的,我可不慣他們的窮毛病?!?/p>
秋收前后忙了四五天,待得谷粟入庫,夏玄一把火燒掉了所有的秸稈兒。
見此情形,黃七知道夏玄是真生氣了,因為此前他都是將這些秸稈送給鄉(xiāng)民做飯取暖的。
秋收之后不久,云崖山來人了,不過此番來的不是裴一帆,而是云鼎,云鼎也是歸元派的弟子,此前曾經(jīng)跟裴一帆來玄云宗,也算熟人。
據(jù)云鼎所說,裴一帆前段時間去了太山,一直沒回來,此前裴一帆的確跟夏玄說過要去太山,還約他一同前往,不過被夏玄給婉言拒絕了。
云鼎一直在云崖山參悟闡石天書,近段時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少有了解,只知道九州盟一直在不停的加派人手,趕赴昆侖山和太山幫忙鎮(zhèn)守封印。
按照既定計劃,年關之前所有參悟神石的九州盟弟子就要離開參悟場所了,但這些人也并不一定會回到各自的門派,因為九州盟的門派都遭到了朝廷的圍剿和清理,大部分的門派都轉入了地下,這些參悟神石的弟子在參悟神石的過程中修為都或多或少的有所提升,離開參悟場所之后大部分人都會被派去執(zhí)行一些重要的任務,只有那些一無是處的庸人才可能回返原籍。
此時距年關只剩下不到兩個月,九州盟自己籌集了一些糧食,云鼎此番過來也沒想多要,只需兩千斤糧食就夠了,此時山上連存糧算在一起還有三千斤,夏玄便給了對方兩千斤糧食,外加那些已經(jīng)養(yǎng)大的肥豬,夏黎此前送的布匹絲綢大部分也送給了云鼎。
送走云鼎,夏玄又了結了一件心事,今年他沒有請人翻地,因為明年他不準備再種植谷粟了,一來地力被掏空耗盡了,二來他知道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玄云宗了,也沒機會再種地了。
知道好日子很快就要到頭兒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夏玄便抓緊時間吐納練氣,熟悉法術,除了逆天和忤地法術之外的所有法術都施展了一次,正所謂知人者智,知己者明,他必須對自己所能夠施展的法術以及法術的威力有著清楚的認知和了解才行。
今年冬天特別冷,象郡很少下雪,今年竟然飄起了雪花,雖然不是北方那種鵝毛大雪,卻也甚是寒冷。
每年鄉(xiāng)民都會跑到山上偷砍柴薪,今年也不例外,想必是自知理虧,相較于之前的明目張膽,今年這些鄉(xiāng)民砍柴時多有膽怯,總是派些老弱婦孺小心翼翼的背走一些,也不敢砍伐大樹,只砍折一些低矮的灌木。
夏玄自然看到有人上山偷柴,但他卻佯裝看不見,黃七也知道夏玄在假裝看不見,她跟夏玄朝夕相處,對他多有了解,知道他心性良善,過了氣頭兒便再度對那些鄉(xiāng)民生出了惻隱之心。
眼見天氣越來越冷,黃七便攛掇夏玄拿出一些糧食送給山下的鄉(xiāng)民,實則她知道夏玄也想這么做,只是之前生氣發(fā)狠,現(xiàn)在抹不開面子。
在黃七的“苦勸”之下,夏玄最終“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山上一半的存糧下山分發(fā),賑濟鄉(xiāng)民。
距年關不足一個月時,夏玄開始大量畫寫符咒。
“你畫這么多符咒做什么?”黃七不解。
“我馬上就要晉身紫氣了,可以使用符咒隔空傷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