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薇緩慢地抽出一張二餅,紅唇勾起勢在必得的笑容:“胡了?!?/p>
秦陸英立即哀怨地看了眼這位雀神,就是她讓自己輸得底褲不剩。
“等一下?!?/p>
柯鈺撿起一張六餅,將手里的牌全部推倒,整副牌都是同一種花色:“清一色。”
蘇白薇拍桌子哀嚎:“我就知道!以前就是你贏,現(xiàn)在還是你贏?!?/p>
她不甘心地將籌碼推給柯鈺:“再來一局!”
秦陸英看向柯鈺的眼神頓時多了點亮晶晶的崇拜,真不愧是他的偶像,連打麻將也這么厲害。
柯鈺捧著紅棗茶抿了一小口,紅棗濃郁甜蜜的口感瞬間充滿了口腔,空蕩蕩的胃似乎也被滋補的茶水溫暖。
他面上并沒有贏牌的自得,依舊是平日里淡漠厭倦似的神情,他安靜地捧著杯子喝了會茶,長睫輕輕垂下,似乎在細細品味紅棗茶的味道。
秦陸英見狀便小心地再為他添一點茶。
柯鈺微怔:“謝謝,很好喝?!?/p>
兩人視線再次短暫交匯,秦陸英的臉又慢慢浮起兩片紅霞,他壓著嗓子說:“您喜歡就好?!?/p>
陳導大聲嚷嚷:“小秦,給我也倒點,啤酒越喝越倒嗓子?!?/p>
中年男人粗糲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兩人之間難以明說的氣氛,秦陸英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順從地拎著茶壺給他倒茶,宛如一個合格的茶水小廝。
打完一圈牌已經將近十二點,柯鈺有些倦怠地靠在椅后,冷白的下頜微微抬起:“我先回去了?!?/p>
陳導還沒玩盡興,正想要開口就發(fā)現(xiàn)柯鈺的臉色不對,他咽下肚子里的話:“好,等有時間再打吧?!?/p>
秦陸英下意識地跟隨柯鈺起身為他開門。
柯鈺站在門外抬眼看向秦陸英,語氣平淡:“你出來做什么?”
“我沒事……”
秦陸英小心地關上陳導的房門,可能是因為緊張,他兩手死死地捏住t恤衣角,躊躇了一會才說:“柯老師,您是不是頭疼,我看您打牌的時候揉了好幾次額角?!?/p>
柯鈺略顯詫異地抬眼,烏黑的瞳孔輕微放大:“你怎么……”
秦陸英卻已經羞怯地低下頭:“我媽以前說過,如果頭痛的話可以摸另一個人的腦袋,這樣頭痛就會轉移給別人。”
他彎著腰將自己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笑得傻乎乎:“我媽以前就經常摸我的腦袋,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可以摸摸我,我洗過頭了,很干凈。”
……這是哪里來的奇怪說法?
二十歲的男生果然有些幼稚得過分。
柯鈺垂在身側的手輕微地動了幾下,過了半響他才抬手,像是撫摸一片羽毛似的滑過秦陸英的頭頂。
極為蓬松柔軟的觸感,似乎從指尖蔓延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