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9章 （第2頁）

五歲的柯鈺跌跌撞撞撲進女人的懷抱，被女人夾著胳肢窩抱進懷里，柔軟的手輕輕撫摸他帶著微卷的額發(fā)：“小鈺，今天在幼兒園學(xué)了些什么？”

他仰起頭試圖看清女人的臉，乖乖回答：“一首兒歌?！?/p>

“……一天瑪麗到學(xué)校，到學(xué)校，羊羔跟在她身后……”

歌聲到這里開始卡殼，女人含笑的聲音響起：“然后呢？”

柯鈺努力想了很久也沒想到后面的歌詞是什么，只能迷茫地搖頭：“對不起，我忘了?！?/p>

另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立刻嘲笑：“好笨啊?！?/p>

柯鈺有點委屈，但他確實是早教班里反應(yīng)最遲鈍的孩子，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好垂下腦袋，軟趴趴的黑發(fā)也隨之垂落，遮住白嫩的小臉蛋。

身子忽然騰空而起，柯鈺驚訝地抬起頭。

白若南的臉在這一刻忽然變得無比清晰，她笑著親了一口柯鈺的臉：“我們小鈺還小呢，oga幼崽就是天生反應(yīng)比較慢，等長大就好啦?！?/p>

等長大嗎？

五歲的柯鈺認真點頭：“那我要早點長大?！?/p>

“柯鈺，你為什么要推弟弟下樓！”

十五歲的柯鈺站在書房中央，對眼前的一切顯然還未反應(yīng)過來：“你在……說什么？”

眼前的白若南并未受到歲月侵蝕，眉宇間依舊像三十幾歲的貴婦，只是描摹精致的眉毛深深蹙起，眼底帶著深深憎惡：“弟弟的手指摔斷了，以后再也不能拉小提琴！我怎么生了你這個惡毒的孩子！”

柯南星微弱的抽泣聲斷斷續(xù)續(xù)，瘦小的孩子左手裹著石膏，額角和臉頰都貼著厚厚繃帶，他含淚的雙眼靜靜注視柯鈺：“我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我不應(yīng)該和哥哥搶姐姐的注意力?！?/p>

“如果我沒吃那塊蛋糕就好了?！?/p>

什么蛋糕？什么摔斷手指？這是什么意思？

他明明從來都沒經(jīng)歷過這件事！

柯鈺雙眸不自覺放大，瞬間意識到不正常：“你在說什么！柯南星不拉小提琴是因為，因為他單純不想拉了而已……”怎么會是因為摔斷手指呢？

白若南牽著柯南星的手面無表情站在他面前：“到這個地步還不敢承認，管家和女傭都可以作證，你還怎么辯解？”

柯鈺心跳得越來越快，腳下卻宛若生了根，連抬腳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從未見過的女傭走上前指認他的過錯。

“……大少爺一生氣就把南星少爺推下去了，我親眼所見！

”

他虛脫般跌坐在地，望著昏暗的地板喃喃自語：“這是書里的情節(jié)，怎么會……我明明已經(jīng)控制住自己，不應(yīng)該再發(fā)生這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