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南笑道:“是不是睡糊涂了,南星早就搬出去了?!?/p>
“……我忘了這碼事?!?/p>
柯鈺坐到屬于自己的位子,接過傭人端上潤肺止咳的梨湯低頭淺嘗,白若南見狀也拿起湯匙繼續(xù)喝碗中的湯。
母子倆都不是話多的人,又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餐廳內(nèi)一時安靜到只能聽見碗筷碰撞的輕微聲響。
“砰?!?/p>
在一片寂靜中,柯鈺主動放下瓷碗打破沉默。
他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餐桌上刻意做出的用餐痕跡,語氣平靜道:“您真的什么都不愿意說嗎?”
“說什么?”
白若南到底是年輕時在商場征戰(zhàn)四方的人物,面對親生兒子的質(zhì)問絲毫不懼,甚至能面不改色地和他對視,儼然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態(tài)。
這場無聲的對峙持續(xù)近兩個小時。
柯鈺神色復雜看著始終不肯開口說一個字的母親,最終選擇繞過她,一聲不吭地推開家門離開。
自省
◎是我太沒用◎
走出小區(qū)門口,柯鈺自昨晚一直盤踞在心中揮散不去的無名火總算被冷風熄滅一部分。
他這才想起自己出來得匆忙,不光沒帶隨身的包,就連御寒的外套都忘穿,手里只有一個電量不足五格的手機。
他不能這樣子出現(xiàn)在公共場合。
冬日的風稱不上溫柔,柯鈺蜷起冰涼的手指思考片刻,豁然轉(zhuǎn)身走向一輛始終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他身后的私家車。
私家車緊急剎車,整輛車透露著弱小無辜的氣息。
柯鈺沉眉不輕不重地踢了下汽車輪胎:“開門?!?/p>
車門應聲打開,露出兩張不算陌生的面孔,其中一個beta捧著他落在家里的外套諂媚道:“大少爺?!?/p>
果然是他們。
柯鈺不知道其他家庭是怎么管教oga孩子,想也知道不會跟他家似的,從他獨自上學起身邊便圍著好幾個美名其曰“保護他”的保鏢,無論走到哪,就連假期難得的外出也不能擺脫無影無隨的監(jiān)控。
家中的孩子只有他被嚴苛對待,曾經(jīng)他認為這是父母對他的蔑視和不重視,極力渴望長大后擺脫束縛。
沒想到母親又用上小時候?qū)Ω端姆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那般無力,他差點被氣笑,冷著臉坐上汽車后排:“送我去秦氏。”
“是?!?/p>
車內(nèi)的暖氣充足,柯鈺被寒風凍僵的身體一點點回暖,他靠在椅背閉目養(yǎng)神,兩手握著已經(jīng)關(guān)機的手機,纖長如玉的手指透著瓷器般的光澤,整個人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坐在他身側(cè)的beta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絞盡腦汁想了許久道:“少爺,要不要先給手機充會電聯(lián)系一下夫人?夫人也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