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信,他不信對方有膽子殺他。
玉王冷怒的驟然轉(zhuǎn)頭,視線落在鑾駕之中邪艷的男人身上。
后者正歪靠在金紅的軟榻間,長腿交疊在白玉桌上,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把瓜子,他正看著他們打,詭艷的容顏上是興味的笑,邊看還邊捏著瓜子磕。
見到這一幕,玉王的面色都不由一白。
預想過任何可能,他都沒想過會看見這樣一幕。
而身前的惡風已經(jīng)逼近,脖子也瞬間被鷹爪碰上,只需輕輕的刺破一點皮,他就將必死無疑。
玉王從未如此近距離感受過死亡,哪怕自詡心性堅定,此刻也不由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感覺到脖頸處皮膚傳來刺痛,玉王眼中的恐懼同時上升到極點。
“咔。”
胸口率先傳來一陣劇痛,他驟然被力道擊退幾步。
玉王顧不得胸口的劇痛,第一時間驚懼的摸向脖子,無比幸運的是上面并沒血跡。
玉王提到喉嚨口的心,才驟然放了下來,然后看向救了他一命的東西。
那赫然是一個泛著烏光的瓜子皮兒。
玉王眉頭一下緊鎖,然后捂著疼痛不止的胸口,轉(zhuǎn)頭看過去。
嗑瓜子的男人姿態(tài)不變,只有猩紅惡劣的唇角上揚了幾分。
他不緊不慢的懶笑道,“放肆了小樂子,你難不成真想殺了王爺不成?!?/p>
小樂子慌忙單膝跪地,仰著頭賠笑,“千歲爺明鑒,奴才怎么敢有這種膽子,不過是見王爺興趣高漲,陪他多過兩招而已。”
寧錯唇角的笑意深刻邪肆,“如此也不能對著脖子下手,看把王爺嚇的?!?/p>
小樂子趕忙道,“是奴才的錯,還請千歲爺贖罪?!?/p>
寧錯懶笑,“贖罪,找錯人了!”
小樂子忙轉(zhuǎn)向玉王,然后笑著道,“請王爺恕罪?!?/p>
玉王沒說話,他沒看這依舊笑瞇瞇的小太監(jiān),目光卻放在鑾駕上的男人身上。
當街就敢襲殺王爺。
若不是這個男人默許,一個奴才,他怎么敢做這種事情?
可是男人回給他的,不過是狹長詭艷深眸里,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兒。
那般的輕巧,隨興,無足輕重。
自已的生死,好似只是男人興致起來時,看了一場還算精彩的節(ji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