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舔上紙頁,映得少女眸底一片冷冽。
:再披嫁衣,鳳冠壓皇城
靖安王府正門,兩尊石獅披紅,卻掩不住肅殺。
喜堂設(shè)在演武場。
沒有絲竹,只有號角三聲;沒有花團錦簇,只有黑旗獵獵。
蕭玦立于高臺,喜服是夜一般的黑,以銀線繡蟒,瞳仁深得像北疆雪夜。
他抬手,眾將單膝跪地,山呼:“參見王妃!”
聲浪滾過校場,震得梁上積雪簌簌落。
贊禮官唱:“一拜天地——”
沈微婉俯身,額頭觸地,冰涼。
“二拜高堂——”
高堂位上,只供著先帝與靖安王生母牌位,檀香裊裊。
“夫妻交拜——”
兩人相對而立,隔著半尺距離。
蕭玦黑眸低垂,聲音輕得只有她能聽見:“往后,沈家與本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p>
沈微婉唇角微揚,聲音同樣輕:“王爺最好記住今日的話。”
兩人同時彎身,發(fā)梢相觸,像兩柄出鞘的劍,短暫交錯,又各自歸位。
新房設(shè)在王府西苑,窗外一株老梅,枝干如鐵。
案上合巹酒,用的是北疆寒玉杯,酒液呈琥珀色,泛著冷香。
蕭玦抬手,侍婢盡退。
門扉闔上,屋內(nèi)只剩紅燭爆花聲。
沈微婉端坐床沿,指尖輕敲杯沿:“王爺不怕我下毒?”
蕭玦解下腰間佩刀,隨手擱在案上,刀鞘與玉杯相撞,叮當作響。
“本王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