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鄙蛭⑼袷滞笪?dòng),一縷血線順著柳清瑤鎖骨蜿蜒,“再給你一次機(jī)會(huì)?!?/p>
柳清瑤崩潰大哭:“是殿下!殿下說只要與他……與他有了肌膚之親,便能逼你退婚!我、我也是被逼的……”
沈微婉閉了閉眼。
果然。
蕭景淵要的不是柳清瑤,是沈家退婚的“把柄”。
一旦沈家主動(dòng)退婚,他便可順勢(shì)迎娶清流之首柳家的女兒,既洗脫“背信”之名,又拉攏朝臣。
好一個(gè)一石二鳥。
沈微婉收刀,轉(zhuǎn)身。
柳清瑤撲上來抱住她腿:“表姐!殿下說若你不肯退婚,便要治沈家欺君之罪!求你看在姨母份上——”
欺君?
沈微婉腳步一頓。
父親通敵案尚未昭雪,若再添欺君,沈氏當(dāng)真萬劫不復(fù)。
原來,這才是蕭景淵的底牌。
沈府祠堂。
沈微婉褪去嫁衣,換上素服,跪在母親靈位前。
燭火搖曳,她聲音低?。骸澳铮畠翰恍?,怕是要讓您蒙羞了。”
她叩首三次,起身時(shí),眼底已是一片冷冽。
“阿檀,備筆墨。”
當(dāng)夜,一封密信送入皇宮——不是求見,是彈劾。
彈劾三皇子蕭景淵私德不修,停妻再娶,有違祖制。
落款:沈氏微婉,血指印為證。
信出沈府那一刻,她與蕭景淵,恩斷義絕。
卯時(shí),宮門剛啟。
御書房?jī)?nèi),皇帝看著那封血書,龍顏震怒。
“傳朕旨意——”
“宣沈氏女,即刻入宮!”
沈微婉立于廊下,晨風(fēng)掀動(dòng)素衣,像一面復(fù)仇的旗幟。
她不知道,這一入宮,等待她的將是更險(xiǎn)惡的棋局。
——蕭景淵的母妃,當(dāng)朝貴妃,已備好鴆酒。
而柳清瑤,在柳府密室,對(duì)著一幅畫像喃喃:“娘,你放心,沈家欠我們的,女兒會(huì)十倍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