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江覺,黛瑞拉、扶桑、戎天疆陸續(xù)走出,四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紀九霄。
紀九霄感慨:“大晚上你們不睡覺跑來陪我守夜,我真的很感動,上次這么感動還是在上次。”
戎天疆翻了個白眼,“行了吧,你把所有人都打發(fā)去睡覺,不就是想搞事嗎?”
“要套誰的麻袋?”扶桑提問。
隊友們非常了解紀九霄的秉性,彼此之間沒有任何溝通,卻都默契地出現(xiàn)。
今晚,誰要倒霉了呢?
為避免異植異獸被光亮吸引過來,所有光源關閉大半,只留有一點點微弱的熒光。
一束小小的光亮起,潛入一頂帳篷中消失不見。
繩索將熟睡中的半瑟綁住,將其帶出帳篷,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冷風一吹,頓時睡意全無。
半瑟是四人中最不起眼的一個,既不如比德話最多令人印象深刻,也不比另一對夫妻有記憶點,她像是影子一樣跟隨著其他人,默默無聞。
“你們要做什么?”半瑟蜷著身體,被冷風吹得直打哆嗦。
一抹強烈的燈光亮起,從上往下打在半瑟頭上,亮得有些刺眼。
紀九霄蹲在她對面,若有所思道:“在這樣危險的地方遇到人,你們就不奇怪我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荒原嗎?”
半瑟瑟縮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聽比德的話,他說什么我就做什么?!?/p>
“他現(xiàn)在也救不了你?!比痔旖異郝晲簹獾溃拔以缇蛻岩赡銈儾皇呛萌?!”
半瑟環(huán)顧一圈,被綁來的只有她一人,她的同伴不知道是被處理掉還是熟睡中,總之此刻被困住的獵物只有她,五雙眼睛都在盯著她。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你們想要報酬我可以給,我只想平安回家?!卑肷_始哭。
眼淚盈滿眼眶,一顆顆往下落,她哭得很安靜,偶爾發(fā)出幾句被壓抑的哽咽,看上去格外凄慘,我見猶憐。
本想再放幾句狠話的戎天疆遲疑,轉(zhuǎn)頭看向紀九霄,至今為止他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對半瑟下手,就算比德等人有問題,最應該抓的人不應該是比德嗎?
紀九霄一手支著頭,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一點積雪捏成小雪球,看上去漫不經(jīng)心,目光盯著半瑟,也不開口,就這樣靜靜看著半瑟哭。
人的眼淚有限,半瑟哭到后面眼睛紅腫,淚水再擠不出一滴,時不時哽咽一聲。
紀九霄見她安靜下來,淡淡開口道:“安妮的孕檢報告情況怎么樣,如果身體太差,胎兒在這樣惡劣的壞境下可不一定保得住?!?/p>
問的問題像是正常的關心,然而在當下的情形中,似乎有些風牛馬不相及。
哽咽聲止住,半瑟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和紀九霄對視。
半瑟:“我沒有看過報告,安妮說寶寶很健康,她體質(zhì)也很好,應該不會有問題。”
紀九霄:“你和安妮的關系怎么樣,她平時的精神狀態(tài)還好吧,與她丈夫之間有沒有矛盾?”
“我們關系很好,她是個溫柔的人,懷孕之后有些患得患失,夫妻之間幸福恩愛。”半瑟問什么答什么。
紀九霄:“是嗎?”
半瑟:“是的。”
紀九霄:“那她沒懷孕的事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