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清楚的知道,這不是我的奇跡。
這半年來,我并非毫無知覺。
我知道黎月來看過我很多次,每次絮絮叨叨跟我說很多話。
大小姐性子有些急躁,每次說著說著就會把自己說生氣。
“你這人再不醒,我就不管你了,反正是你自己要尋死?!?/p>
下一秒,又會對自己發(fā)火:“黎月你在說什么屁話,嚇唬他干什么?”
她會對我讀那些粉絲的留言,然后告訴我:“你看,有很多很多人在愛你,為了一個渣女尋死覓活干什么?”
“你可是霍書硯誒,二十歲的霍書硯說過,世界是你的游樂場,你會將所有的磨難當成驚險刺激的游戲,一路通關,絕不退縮。”
走之前,黎月會用那種溫柔至極的語氣在我耳邊輕聲呼喚。
“快點醒來吧霍書硯,雖然這世界那么大,大到一個人的死活根本無關痛癢,可對我來說,有你的世界好像會更美好一點!”
我感覺自己心口那破了很久的洞,似乎在一點一點被縫補。
我從麻木的毫無知覺的狀態(tài),到每一天都努力想要睜開眼。
看著因為被摸了頭,臉一下子就燒起來的黎月,我嘴角笑意越發(fā)擴大。
如小狗搖晃的尾巴會泄露快樂的心情。
少女的愛意也熾熱到無法隱藏。
眼前的這個女孩,我在昏迷之前明明跟她沒有太多交集,現(xiàn)在卻是聽到她的聲音,就會覺得心安。
我沒有勇氣去接受黎月。
可我會將這真摯的,熱忱的,讓我重生的愛意小心翼翼地珍藏。
黎月有些不自在,卻是沒有躲開我的手。
她濃黑瞳仁看向我:“接下來你想怎么辦?回國,還是選一個喜歡的國家定居?”
打完電話過來的安森剛好聽到這句,接話道:“不行,走不了,書硯還得復健呢!”
說到這,她又低聲嘀咕:“我們不能一直在這里,還得找個靠譜的護工陪著啊!”
我笑道:“最難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放心,剩下的不過如此?!?/p>
黎月看著我的腿,好看的眉緊緊蹙起:“我陪你?!?/p>
我一愣,搖頭道:“不用這么……”
阻止的話沒出口,黎月已經(jīng)站起身:“我現(xiàn)在就讓經(jīng)紀人幫我把后面的工作推了!”
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她急沖沖打電話去了。
這下就連安森都有些咋舌。
“書硯,黎月這是什么情況?你的隱藏真愛粉嗎?”
我托腮,笑容有些無奈:“說不定呢!”
另一邊,黎月將自己的話剛說出口,對面就傳來經(jīng)紀人艾可撕心裂肺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