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桐蹙起了眉。
她強行掰開我的手,默不作聲地翻出醫(yī)藥箱,拿出棉簽和碘伏為我清理傷口。
消毒的刺痛感傳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發(fā)病了這件事。
我無助又惶恐地看向傅語桐。
恐懼與疼痛交織,瘋狂的念頭涌起。
我控制不了地脫口而出:“桐桐,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傅語桐動作一頓,繼而平靜地道:“等你病好了再說。”
話落,她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上面跳動的名字是她的經(jīng)紀(jì)人林宇。
傅語桐放下棉簽,想去接通電話,心慌至極的我卻一把搶過。
搶奪中,手指無意中觸碰到免提。
林宇的聲音清晰傳來:“桐桐,事情處理好了嗎?我早跟你說過,霍書硯的病就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爆了!這兩年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現(xiàn)在甩了他正好……”
傅語桐臉色驟變,一把搶過手機掛斷。
我整個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巨大的無法言喻的悲傷頃刻間席卷四肢,心口處疼的我顫栗起來。
緩緩的,我抬頭啞聲問:“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傅語桐煩躁地抓了把自己的頭發(fā)。
“我從沒這么想,可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鬼樣子?!”
我低頭看著自己腳上的傷口,又看見自己手臂上斑駁丑陋的傷痕。
那是我發(fā)病時留下的自殘痕跡。
我勾起嘴角慘淡一笑,那笑卻比哭還絕望
如同晚秋時節(jié)瀕臨凋亡的花。
心臟,一寸一寸冷下去。
良久,我輕聲道:“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p>
這是我們兩人的家。
可是傅語桐每次回來沒多久又離去,像是一個匆忙的旅人。
傅語桐靜靜看了我許久。
末了,她一言不發(fā)將醫(yī)藥箱收起,又將玻璃碎片清理干凈,拿過衣服離開。
看著那決絕離開的背影,那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濃重的絕望又在我心上涌起。
我連呼吸都覺得痛苦。
眼睛掃過垃圾桶中的玻璃碎片,我挑了一片鋒利的撿起,按在自己的手腕動脈上。
突然,空寂的房間響起一陣手機鈴聲,是日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