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哪能事事順心、件件如意,如果長久執(zhí)著于一件事,心神難耐,固守己見,隨著時間的流淌,性情再為冷漠之人,最終也會變得偏執(zhí)病態(tài)。
寧如頌如此,賀玥亦然。
賀玥闔上目,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攀附在寧如頌的懷中,“臣妾累了,殿下要和臣妾歇息嗎?”
她記得寧如頌最近公務繁忙,三天兩頭的宿在宮外衙門內。
果不其然,寧如頌聲音清越的回道,“不了,最近朝堂上的事繁重,暫時會比較忙碌,等會兒孤還得出宮一趟。”
“等年關過了,父皇就會封筆一月,到那時候孤亦會有一個月的朝假,孤就有時間陪你了?!睂幦珥炏肓讼胙a充道。
那定是心律焦躁的一個月,賀玥內心腹誹,面上仍然柔情似水,她睜開眼,將視線停駐在寧如頌的眉眼之間,眼里流露出幾分難辨真假的情意,“殿下去吧,正事要緊?!?/p>
趕緊走吧,在方才兇猛的情緒沖擊之下她已經很累了,都是強撐著心神在面對著,她這會是真的只想睡。
寧如頌將賀玥橫抱在懷中,走向寢殿,動作輕緩的將她放在床榻上,“睡吧,孤走了?!?/p>
賀玥闔目并未理會,仿佛已經睡過去了,眼尾還紅著,面色疲憊。
等腳步聲漸漸遠去,賀玥才翻轉了身子,她想她這是惹上了什么孽緣,莫非是前世的塵緣糾葛,今世過來討債了,債主是個貪婪的性子,非要將她整個人囫圇吞下才肯善罷甘休。
“狗男人。”
賀玥疲累的罵了一句后就放空了思緒,任自己陷入沉沉的深睡之中。
如呂嬤嬤所說,日子總得過,賀玥自認為她還算得上一個熱愛生活的人,以后打起精神多多與寧如頌周旋就是。
那邊寧如頌剛出了殿門,小關子就迎了上去,捧著織金墨黑大氅,小心謹慎的為他系著系帶。
寧如頌面色平靜,卻沒了進殿時的恐怖威勢,整個人氣場柔緩了下來。
噯!瞧殿下神色,氣已經是消了,小關子內心不由道奇,這太子妃賀氏果然在太子殿下心中是個有分量的,心機手段也不差。
他還以為這一回太子妃定然要受罰,最起碼也要罰上幾天禁足,倒是他看輕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