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小廟。
陽光透過小小的廟檐下,灑落下大片的陰影,落在了殿內(nèi)金佛的臉上,讓他的面容在陰影和光明交錯,看不分明。
釋迦牟尼佛看著李自成的背影,從山道上漸行漸遠(yuǎn),那一張本來平靜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大魔可為,本尊亦可為……”
“誰說佛門出不了第二位……開朝太祖!你們既然都屬意大清,在那里埋棋布子,那本座便掀翻了這個棋盤,生造出這個大順,看一看誰為……正統(tǒng)!”
釋迦牟尼佛低語著。
“大順,大順,呵呵……順我者昌……”
“逆我者亡!”
他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連同所在的小廟,也化作了虛無,唯有一個淡淡的聲音回蕩在風(fēng)中,隨后被山風(fēng)吹得粉碎。
“楊凡,本座會讓你知道,你放棄東方佛祖的位置,是做了一個多么錯誤的選擇……”
此刻。
李自成已經(jīng)緩步走向了山下,腦海里似乎還浮現(xiàn)出前世種種。
當(dāng)時他作為世尊的弟子,本該直接成道,卻因為在佛門海會上失儀,所以被世尊打落凡塵,讓他在塵世中歷劫。
“我佛慈悲……”
李自成的目光掃過山中的起義軍,以及這里的百姓,眼底劃過一絲悲憫。
這里的百姓,自然都是逃進山中的災(zāi)民。
明皇朱高焬的吞界大計,雖然極大的增強了此界底蘊,讓此方天地急劇擴張,但是也讓此界越發(fā)朝著莽荒時代進發(fā)。
普通百姓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命顯得尤為脆弱。
反而是地方豪族,世家門閥,朝廷官府,因為自身的組織性和掌握的力量,變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他們組織百姓,開墾荒山,發(fā)掘礦藏,采集靈藥。
可是,百姓反而成了消耗品。
真正流到朝廷手里的收獲,也被層層抽水,甚至不足十分之一!
明皇朱高焬自然知道這種情況,所以才會親自下令讓張?zhí)莱止?jié)巡狩天下,整飭地方,可是,新生的天地,利益何其之大?
地方豪族和世家門閥,哪怕是寒門,又豈會愿意讓這樣的利益落在普通百姓的身上?
皇帝,不是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