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誰是他最親近的人,那彭安無疑是位居第一,從他記事開始,對方就陪在他左右,風雨幾十年,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他如何心里好受?
“陛下……”
彭安看著對方,一股熟悉又陌生,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涌現(xiàn)心頭。
他終于意識到什么,一時間,竟忍不住老淚縱橫。
“陛下,真的是你!陛下,您,您終于回來了!老奴,老奴彭安,拜見我主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彭安本來打斷的四肢,在旁邊小太監(jiān)驚駭?shù)难凵褡⒁曄?,竟快速復原如初,然后推金山倒玉柱般重重叩拜在地上,額頭都磕出了鮮血!
“快起來!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朱高烈連忙伸手攙扶,同時,看了眼左右,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朕要和大伴單獨說說話!”
一群太監(jiān)潮水般退去。
剛剛來給彭安送藥的那個小太監(jiān)更是強忍滿嘴的苦澀,頭也不敢抬的退了出去。
誰能想得到,這老東西還能有支棱起來??!早知如此,他若耐心服侍,未必沒有機會跟著一飛沖天啊!
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不僅如此,還要擔心彭安的報復!
冷宮里。
只剩下朱高烈和彭安。
彭安再難以控制心中的激動:“陛下,您怎么,怎么出來的?”
“自然是皇兄仁慈!”
朱高烈卻知道此刻發(fā)生的一切恐怕都難逃朱高焬的注視,于是滿臉唏噓:“皇兄乃是圣明君主,天賜人皇,心胸寬大,可納四海八荒……”
“我已經(jīng)決定了,今后當好好輔佐皇兄,皇兄讓我向東,我絕不向西,皇兄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
彭安看著朱高烈越說越起勁的模樣,眼神漸漸圓睜,一口悲憤郁結之氣死死的悶在心口里,幾欲吐血!
腦海里只剩下一句話——“臣正欲死戰(zhàn),陛下何故先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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