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大男人哭什么?”
“你說呢?。±献舆@么多年也沒哭過,丟人!”林巍失聲怒問“你搞那么一出,是想嚇死我嘛,要是讓念念知道”
脫口而出的話再難收回去,林巍愣了愣,望著陸承佑一雙泛紅的眼睛,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
“定然不愿意再看你傷害自己。”
林巍心想,若是讓念念看到會心疼的發(fā)瘋的。
“不這么做,不會徹底斷了李女士的念想,這場難打的仗,總不能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被自家人有意絆倒了。”
“慢點,哥。”
林巍攙扶著陸承佑的胳膊,讓他靠在床頭旁,陸承佑伸出手指在胸口的傷口處摸了摸,將來這里會變成一道不甚明顯的疤。
挺好,可以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錐心之痛,有多難消。
就有多恨。
“呵,怪不得呢,我當什么事呢?!?/p>
陸承佑抬頭望向窗外的時候,透過玻璃的反射中看到了那個身形消瘦的男人,穿著病號服他的頭發(fā)竟然在短短幾天,白了不少。
怪不得林巍會有剛才不像他行事作風的反應,男人的疑惑在這一瞬間解開了。
“陸哥,讓你媽媽看見更傷心,見她前染一染吧?!?/p>
林巍陪著他慢慢的走出了病房,站在皎皎月光下,風鼓動著陸承佑的衣袖,如今已經是四月中旬了,大夢一場,又回到了。
林巍勸解他,卻看見那站在夜色下的男人,眼尾和臉上的笑意斂了進去。
他玩笑道“嗯,你也覺得我老了不少”
林巍沒有說話,不是老,而是歷經大悲大痛他身上籠罩著一股無形冷寂的滄桑。
“是老了?!?/p>
男人那神色一點也不像遭受重大挫折的樣子,陸承佑懶散從容的笑了聲“今晚的星星,還挺漂亮?!?/p>
夜幕星河的閃閃光亮閃在陸承佑毫無溫度的眸底,他的聲音很平淡,也很沉靜。
男人就久久的仰望著遠處高樓大廈的萬家燈火,溫馨和睦,手心漸漸攥緊了那枚他親手摘回去的誓言戒指。
“走吧,盡快出院?!?/p>
刻不容緩,盡管他的身體需要多休養(yǎng)幾日,可是譽市的選任會議即將開始,他要馬上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