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光頭不叫光頭,改叫和尚了。你說說什么是和尚”
“和尚,梵文音譯,意為師也。”
“shi?什么東西?!?/p>
“古語云,師者父也,和尚為師,亦為父也,通俗講就是和尚是你的老師,也是你爹?!?/p>
“和尚是我老師,是我爹?嘿,你個混賬東西!”
幾個士兵把他密不透風地團團圍住,準備圍毆明搶。
“別動!”和尚高舉黑缽,從人墻包圍中閃耀出頂天立地之威,士兵和路人都不覺后退一步仰視他。他突然將黑缽奮力往地上一砸,黑缽落地開花,殘片露出點點金光,原來是金子鑄的飯碗,眾人的目光瞬間掉在地上不可自拔。
“師為弟子謀,父為子謀,方能香火不絕,如今和尚的飯碗是你們的了!”
“那怎么好意思,大師快請進城,以后行走江湖再莫廢話連篇了?!?/p>
“等等!古語云,子隨父道,父雖死,三年不改為父之志乃孝也,諸位得了我的飯碗,還望秉持孝道,悔悟皈依!”
“什么孝道?你爹才死了,欠揍!”
“弟子不可傷師,子不可傷父!”
和尚高喊著甩掉追兵,逃之夭夭。
青道士站在茶館樓下聽著樓上人聲喧嘩,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師父,你笑什么?”
“我笑樓上人講一個老和尚?”
“師父,相隔如此遠你都能在亂七八糟的雜音中分辨出他們講什么?”
凌云感慨地問驢:“是我的耳朵不好使嗎?你聽得到嗎?”
驢對著他甩甩尾巴:“別煩我,傻小子。我聽樓上作什么,那多費力?不就是個和尚嗎?樓下的這些小妹妹都告訴我了。你要想聽,我也可以給你講講?!?/p>
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驢已經(jīng)和茶館樓下拴著的幾匹小母馬擠作一團,一片桃花緋紅。
那和尚來第一日從東門入城,經(jīng)過那林家府邸,察覺林家乍看門第高達,隱隱有紅光,乃有福之家,細看卻是祥瑞藏兇,透出頹敗荒蕪之象。怪哉、怪哉。和尚推門闖入,只見亭臺樓閣、樹木山石一應俱全,卻猶如無人之地,直到登上大堂,才有一老媼從里間出來攔住他:“哪里來的光頭,竟敢光天化日闖入民宅欺我孤兒寡母!”
和尚退至門口,納悶道:“孤兒?何處有稚子?”
老媼突然面有愧色:“在小婦腹中?!?/p>
啊?和尚斗膽與老媼四目相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確實是涉世不深,歲應不過二十,便料定其中有詭。
“冒昧一問,你緣何容貌如此?或者和尚能排憂解難?”
“和尚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們有巫師、蠱婆還有道士?!?/p>
“呃……和尚就是為人作法平災不收錢的人!”
不收錢?“那可怎么好啊。請道長快快隨我到后堂說話?!?/p>
“我不是道長,叫我和尚。”
“和尚道長快來,快來。”
里間有一群老人和整整齊齊擺放了一墻壁的諸天神仙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