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調(diào)任?!”
這個詞像一顆炸彈,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調(diào)任?那是有工作、有組織關(guān)系調(diào)動的人才用的詞!阮蘇葉?一個在鄉(xiāng)下十年、瘦成骷髏、沒考上大學(xué)的女知青?調(diào)任?!
屋里屋外瞬間鴉雀無聲,只剩下煤油燈芯燃燒的輕微噼啪聲。
所有目光都死死盯住桌上那張紙,仿佛那是天書。
“調(diào)……調(diào)任?”阮父的聲音干澀無比,他猛地站起身,卻又因為酒意和震驚晃了一下。
阮母的聲音止不住顫音,眼睛瞪得溜圓,還是不敢置信:“蘇葉,這……這是啥?”
一大媽趙金花反應(yīng)最快,她一個箭步上前,也顧不得什么避嫌了,一把拿起那張紙。
作為當年掃盲班的優(yōu)秀學(xué)員,她認得不少字。她湊到煤油燈下,瞇著眼,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聲:
“茲……茲介紹……阮蘇葉同志……前往……清……清北大學(xué)……報到……擔任……擔任……”
她念到這里,聲音突然卡殼了,眼睛瞪得老大,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荒謬的事情。
“擔任什么?一大媽你快念?。 贝巴獾泥従蛹钡弥倍迥_。
有人驚呼:“是啊,趙大姐,快念!清北大學(xué)?。∧强墒亲罡邔W(xué)府!”
阮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趙金花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把最后幾個字念了出來,聲音驚到變調(diào):
“……擔任保衛(wèi)科干事崗位……”
“清北大學(xué)保衛(wèi)科?!”
轟——!
整個阮家小院,屋里屋外,徹底炸開了鍋。
“那不是保安?!清北大學(xué)?!”
“我的老天爺!那可是鐵飯碗,吃國家糧的?!?/p>
“天??!阮家老大出息了,直接進清北了。雖然是保安,但那可是清北大學(xué)的保安。”
“了不得,了不得??!這工作得多少人搶破頭啊?!?/p>
“蘇葉丫頭,你太能耐了,光宗耀祖啊!”
羨慕、驚嘆、難以置信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