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嗯”越發(fā)多了,還多出了喘息:“你……你……”
陸行舟很快收回手,若無其事道:“意外?!?/p>
“你……”沈棠哪分得清這是意外還是故意,只得裝著沒那回事,咬著下唇道:“你輕點(diǎn)……”
陸行舟:“……”
門外,獨(dú)孤清漓面無表情地站在那,旁邊一只小腦袋靠在門上聽,聽到這里眉飛色舞:“清漓姐姐,你不聽嗎?”
獨(dú)孤清漓:“……我不需要貼在門上也聽得見,你也一樣。”
阿糯道:“你說我是不是快要有師娘了?”
獨(dú)孤清漓道:“常人都不喜歡自己有個后娘……你連我占了你一次推輪椅的位置都盯我盯個沒完,對你師父找?guī)熌锏氖碌共辉诤酰俊?/p>
阿糯震驚:“你居然知道我不想你推輪椅!”
獨(dú)孤清漓道:“這是什么很難判斷的事嗎?”
“不難,只不過我以為你是傻……哦,不是,以為清漓姐姐清冷淡漠,不在意?!?/p>
“劍客若是察覺不出惡意,早死了,就像你吞了的前半句一樣。”但獨(dú)孤清漓是真不在乎這所謂惡意,說到這里還是繼續(xù)問此前的話題:“你真不在乎有后娘?”
阿糯出神地看著房門,聽著里面變得壓抑的喘息,低聲道:“只要師父喜歡,什么都可以,包括讓你推輪椅。”
獨(dú)孤清漓忍無可忍:“那可真是謝謝你的大度了,然而根本沒有人想跟你搶推輪椅的位置!”
里面的聲音忽然變大了,兩人同時閉上了嘴,支著耳朵聽,卻再無聲息。
阿糯震驚:“這么快?這才幾下啊……”
獨(dú)孤清漓懶得理她,幾下關(guān)我什么事。
里面陸行舟滿頭是汗,注入了靈氣探入小腿內(nèi)部去順筋的,可不輕松。還要忍受沈棠的聲音,那就更不輕松了。
她的聲音當(dāng)然是因為斷筋兩端靠近,神經(jīng)已經(jīng)有所反饋,有知覺了,那麻癢確實(shí)很難忍。
“好了,不用忍了?!标懶兄厶袅艘荒ê谏幐?,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斷筋處,又取出繃帶纏好:“這里近期注意別沾水?!?/p>
沈棠只覺麻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清涼,舒適無比,長長吁了口氣。
卻哪里還答得出話來,剛才的聲音不用想也丟死人了。
這還有一只腿呢,還要來一次……
可看陸行舟滿頭是汗的樣子,沈棠神色復(fù)雜得很,又是羞惱又帶著感激,想來想去還是說:“你累了,先歇會?!?/p>
陸行舟也不客氣,當(dāng)真坐著休息,順手從懷中掏了個絲巾擦汗。
可剛擦一下就怔住了,沈棠那原本就已經(jīng)很紅的臉這回更是鮮紅似血,都快滴出來一樣。
那不是普通絲巾,是之前送他五蘊(yùn)草的時候包著的手絹。
陸行舟頓在那里,聲音都有些結(jié)巴:“這個,這個是洗好打算還給你的,可這幾天事多,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