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這樣清廉的我,家中居然也有百萬大洋的巨款,對你的三觀造成了沖擊吧?”楊宇霆笑道“這些錢絕大部分都是每年的三節(jié)兩壽,人情往來。在東北呆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關(guān)外是個講人情的地方,只講人情。尤其坐到了我這樣的位置。比如說你,耀恒,你現(xiàn)在是我的貼身副官,如果你過生日的時候,有軍務(wù)公署的人送你些賀禮,你要不要?錢又不多,人情往來,如果都拒絕了,是不是就讓自己變的太異類了?別人會覺得你太孤傲,不好相處,會覺得你是不是要對付他?”
“確實有?!绷_耀恒點點頭“自從我當上您的副官以來,底下的人以各種理由送禮送錢的,不在少數(shù)。我都秉持清廉的拒絕了,后來確實在公署中落下了一個不好相處的名聲。甚至有人背地里編排我,叫我羅鐵頭。”
“鐵頭。。羅鐵頭。。哈哈?!睏钣铞炭〔唤澳憔芙^是對的。耀恒,你還年輕,東北的未來是你們的。我是老一派的軍人了,在我這個位置,要權(quán)衡的太多,考慮的太多,有的時候你看著東北是堅如磐石,強硬無比。其實內(nèi)里如果一兩根積木搭錯了,便會出現(xiàn)裂縫。”
“治大國如烹小鮮。”羅耀恒說道。
楊宇霆站起身來拍了拍羅耀恒的肩膀“再在我這干一段時間,我放你出去,找個部隊歷練歷練??傇趨⒅\部里面論筆桿子,閱歷是不全面的?!?/p>
“是!”羅耀恒點頭道。
由于延邊確實過于寒冷,楊宇霆在這里待了兩天后,就帶著護衛(wèi)繼續(xù)北上,前往了這次出行的最后一個目的地,肇州。
楊燮元也早早的和父親分別,一門心思的要回沈陽去搞青霉素的研究了。
從延邊到肇州,楊宇霆坐車坐了三天的時間,才算抵達。
“肇州?。≌刂?!”當楊宇霆看向車窗外,透過玻璃已經(jīng)能看到一座座巨大的油井的時候,他就知道,到肇州了。
和去鳳城和延邊不同的是,進入肇州的公路和鐵路全部都是由東北軍的肇州護衛(wèi)旅把持,光是在肇州車站這里,每天都有無數(shù)趟火車發(fā)車,車站外圍的所有交通要道都建有圍墻和碉堡,鋼筋水泥的永久性工事隨時可見。和馬占山在鳳城的工事一比,高出好幾個水平不止。
車隊在肇州車站前停下,陳耿和胡蘭春早早的就等在了這里。
“厲害呀厲害?!睏钣铞獎傄幌萝嚲腿滩蛔≌{(diào)侃道“我剛才差點以為司機給我開德國去了,我還以為這里是興登堡防線呢?!?/p>
“首長好!”陳耿看見楊宇霆,立刻敬了一個軍禮。
“你就是陳耿。哈哈?!睏钣铞呱锨昂完惞⑽帐值馈拔覀z一直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這兩年多你在肇州干得不錯?!?/p>
“全都是首長給予支持,我才能放開手腳?!标惞⑸焓种噶酥负蠓降能囌竞陀吞铩安拍苡姓刂莠F(xiàn)在這番景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