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姌緩緩道:我在你心中或許被神話了太多,我知道你對我有敬畏,可是沒了王室身份,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人,
那時我說放你走,如今我不想了,我想你留在我身邊,不求其他,只是往后,如同你保護我一般,也讓我一直護著你,
同時,你也試著與我站在一處看風景,最起碼,要是你真的想同我一起,最起碼,你要與我站在一處,別俯視我
姬姌說的有些哽咽,這一時頭腦發(fā)熱說出來的話,到底可以維持多久。
只是如今,話也說了,總不能收回,話到嘴邊又轉了彎,還是沒有說的太絕對。
我之前同你說過,我不知道,現(xiàn)在我可以嘗試著知道一點,但是洛禾,你也要知道,哪怕有一日你我站在一處,我們也不一定,會一直走到老。
盛安。
姬姌最后拉了拉洛禾的手,正欲松開,卻被洛禾反手抓住,洛禾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水光,波光粼粼的眸中倒映著姬姌的身影。
洛禾真的不是存心要落淚,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就在那一刻,她起的歹念太大,大到將她心中的尊貴有別全部淹沒,然后她就覺得有些委屈。
委屈什么呢?
真沒出息,還要殿下哄你。
沒出息的洛禾十分有出息的抓住姬姌的手,十分有出息的喊了一聲盛安。
然后她傻看著姬姌,生怕姬姌反悔似得飛快道:我要是與你站在一處,那必然是要一輩子的,我不后悔,我也很清楚,我們的歸宿或許會布滿荊棘,可是哪有如何呢?
我知道,我想,給我一個機會,等我走到你身邊,那個時候殿下不要找借口,殿下接受我好不好?
溫熱的體溫貼在一起,卻十分發(fā)燙,燙的驚人,姬姌飛快的眨著眼睛,心虛的偏過頭:若我戰(zhàn)死沙場,你
這是一件十分殘酷的事情,殘酷到將方才沖動的兩人瞬間拉回了現(xiàn)實。
古往今來,多少名將死于戰(zhàn)場,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十分絕對的說自己會打勝仗,每次都可以活著回來。
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生死不過一瞬之間。
姬姌明白,洛禾也明白。
所以這份心意被壓到心底,只是借著這次沖動說出了口,又只能接著這個現(xiàn)實再次埋沒。
洛禾低了低頭,小聲地道:殿下戰(zhàn)無不勝。
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姬姌都快要難受死了。
沒有一句愛意,沒有一句表白,卻字字刻入肺腑,仿若終生。
姬姌另一只閑著的手摸了摸洛禾的頭,然后她一點一點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姬姌笑道:時間還早,我們都年輕,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考慮。
洛禾的手一時間不知道放在哪里,只能收回在桌下交疊,她道:殿下為何這么突然?
姬姌帶著幾分無奈,聲音卻是輕柔的:那你哭什么?
我沒哭。
真的很丟人。
洛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