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在被子里,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一邊是父親的安危,一邊是自己的人生,我像被架在火上烤,怎么選都是絕境。
2
天沒亮我就爬起來,去菜市場買了媽媽愛吃的鯽魚和青菜。
廚房燈光昏黃,我握菜刀的手還在發(fā)顫,
昨晚陸淮之的話像魔咒,每想一次,心口就悶得喘不過氣。
熬好鯽魚湯裝進保溫桶,我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卻藏不住眼窩的深陷和眼底的紅血絲。
媽媽心臟不好,絕不能讓她知道陸淮之逼我頂罪的事,更不能再讓她為爸爸擔心。
到醫(yī)院時,媽媽正靠在床頭發(fā)呆,
見我進來立刻伸手拉我:
“小晚,你爸爸那邊有消息嗎?”
我把保溫桶放好,笑著幫她調枕頭:
“媽放心,淮之說案子問題不大,過兩天就能取保候審?!?/p>
說時我指尖不自覺收緊,怕多一個字就露餡。
媽媽摸了摸我的臉:
“你肯定沒睡好。都怪你爸,好好的怎么就被查了?我在醫(yī)院總擔心得睡不著。”
“沒事的,”我舀了勺魚湯遞到她嘴邊,
“爸爸沒做壞事,肯定能洗清。你好好養(yǎng)病,等好了我們一家三口回家吃飯。”
媽媽喝著魚湯紅了眼,點了點頭。
看著她憔悴不已的身體,我進衛(wèi)生間偷偷抹了抹眼淚。
我們一家太難了,現(xiàn)在我還不能倒下。
我收拾好東西,想去樓下繳費。
剛到住院部一樓大廳,就看見陸淮之,
他小心攙扶著蘇甜甜慢慢走著。
我的腳步頓住,血液像瞬間凝固。
蘇甜甜穿寬松連衣裙,一只手護著小腹,仰頭跟陸淮之說話,
而陸淮之也好似變了一個人,眼里全是欣喜。
我想躲,卻被蘇甜甜先看見。
她笑容一僵,往陸淮之身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