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因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我眼前猛地一黑,幾乎要栽倒在地,慌忙伸手扶住冰冷的廊柱,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一股腥甜猛地沖上喉嚨,我死死捂住嘴,鮮血卻依舊從指縫中溢了出來,溫?zé)嵴吵恚温湓诒涞氖A上。
無邊的黑暗如同巨浪,瞬間吞噬了我殘存的意識。
我暈死過去,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我正躺在冰冷的偏殿床榻上,生產(chǎn)耗盡的元氣和心頭的劇痛讓我連指尖都難以動彈。
門被重重踹開,白念初端著一只精致的燉盅走了進來。
她臉上早已沒了先前的虛弱蒼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嬌艷欲滴的紅潤。
“姐姐,你剛生產(chǎn)完,身子虛,傅郎特意讓我給你送盞血燕來,補補元氣?!?/p>
她走到我床邊,將燉盅放在床頭小幾上,俯下身,假意替我掖了掖被角,
她湊得極近,聲音壓得極低:
“姐姐,其實救我才不需要你那短命鬼兒子的心頭血。穩(wěn)固魂魄?那不過是我騙傅郎的謊話。
“我告訴傅郎,只要用你親生骨肉的心頭血,就能徹底起死回生,傅郎他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拼了半條命生下來的寶貝,被他的親生父親親手剖開取血時,你會是什么表情?”
她微微退開,欣賞著我因極致痛苦而扭曲的臉,眼里快意盎然。
“果然沒讓我失望呢,姐姐。你那副絕望崩潰恨不得殺死我的模樣真是精彩極了?!?/p>
“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像一塊被用爛了丟掉的抹布。傅郎連多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呢?!?/p>
她掩唇,笑道。
“傅郎還說,你生產(chǎn)時嘶吼的樣子丑陋不堪,像頭垂死的母豬,哪有半分當(dāng)年第一美人的風(fēng)采?”
白念初說完,還不忘在我肚子上狠狠踩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