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要上學(xué),但是后來又說不上學(xué),然后說什么要交修書費,我們拿不出修書費,就說沒有先生來教我們。”
后面的小孩壓著小虎子肩膀跳高:“桌子椅子被拉走了,我娘說不上學(xué)了?!?/p>
“我爹說,沒啥用處?!?/p>
后面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探出腦袋:“我娘想要送我去,但是他們說女娃不能讀書,只收男娃娃,我娘還說可以多交錢,他們也不要我?!?/p>
小孩子們七嘴八舌說了起來,雖然越說越混亂,好在王婉已經(jīng)大概鬧清楚了情況。
她有些難以置信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扭頭看著空無一物的室內(nèi),不由得小聲嘀咕起來:“我是想過他們弄不起來,但是這個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還想著一段時間之后他們成本負擔(dān)不過來,后面就逐漸辦不下去呢,這下我多少也是把人情還了,他們辦不下去和我也沒有關(guān)系。但是誰能想得到他們連最開始也做不起來???哪怕上一天呢?哪怕負擔(dān)幾個月呢?好歹這事兒也算做了啊?”
王婉端著碗,一邊扒拉飯,一邊吐著槽。
賀壽神態(tài)有些復(fù)雜:“那怎么辦?。窟@就,不弄了嗎?”
王婉擦了擦嘴角:“怎么能就不搞了呢?當(dāng)然要準備搞啊——不過這事兒既然已經(jīng)當(dāng)人情賣給了章大人,那么如今要想收回來自己做,那自然是要確定好再接手過來。”
王婉十分愉快地接過賀壽遞上來的半截蘿卜,嘎吱嘎吱咬得十分爽脆:“不能著急,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著急,要穩(wěn)穩(wěn)妥妥地把這個事情收回咱們自己手里面,如今這事兒他們已經(jīng)辦不成了,那么遲早都會回到我手里,此時著急可不劃算呢。”
賀壽盯著王婉看了許久,瞧著她胸有成竹的表情,忽然反應(yīng)過來,倒吸一口氣:“婉婉,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成不了?”
王婉對著賀壽眨了眨眼睛,瞇眼笑了起來:“不然我和你說什么是我的,肯定回到我這里呢?不過當(dāng)時我還沒有十足把握,話就沒有說滿唄?!?/p>
賀壽有點驚訝,靠著王婉坐下來:“婉婉,你怎么會知道他們成不了呢?你是不是什么神仙點化過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王婉啞然失笑,伸手捏捏賀壽的鼻子:“什么神仙,沒神仙的事情——那我問你,這地里青苗才長了一半,你怎么知道羅二嬸的地今年收成不好?”
“羅二嬸今年除草沒除好,那些苗兒長得小,一看就知道結(jié)穗不成呢?!?/p>
“一樣的。”
“什么一樣的。”
王婉笑著逗賀壽:“我說人和秧苗是一樣的,你不用心除草,不努力施肥,用不著到秋天,誰都能看出來收成不會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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