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太子梁承朝將手里的茶盞重重擱在桌子上,“衡之,收回你的話!”
李聿掀起衣擺,端端正正地跪在他面前,不卑不亢道:“微臣心意已決,求殿下成全?!?/p>
“瘋了,你瘋了!那女人有什么好,竟就把你迷成這樣?”
梁承朝起身,急得來回踱步,“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可是顧家女,顧家當初犯的是什么罪你忘了嗎?那可是抄家滅族的謀逆大罪!”
李聿不肯松口,“犯罪的是她父親,不是她?!?/p>
梁承朝氣極,舉起折子就要砸,又生生忍下。
他俯身,將李聿扶起來,放軟語氣勸道:“黨爭已經(jīng)鬧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你又是孤的左膀右臂,娶一個犯了謀逆罪的女人,你讓父皇怎么想你,怎么想我?”
“衡之啊,我不管你要娶誰,販夫走卒的女兒也行,江洋大盜的女兒我也認了,唯獨顧家女不行!”
說罷,他用力在李聿肩上拍了拍,“不過是個女人,你喜歡,偷偷養(yǎng)在院子里就好了,非要娶她做什么?和從前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孤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你去了。”
李聿一動不動地杵在原地,堅定道:“微臣答應過,一定要娶她。”
“你!”梁承朝氣極,“孤說了,這不可能,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李聿朝他躬身行禮,“殿下,微臣不是來問您意見的?!?/p>
梁承朝氣得渾身發(fā)抖,眼睛此刻瞪得老大,感情這李聿是來通知他的!
他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才咬牙道:“孤知道你拿定主意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不過這件事不著急辦,你總要給孤一點時間,讓孤再好好籌劃一下。”
李聿頷首,“既如此,微臣先謝過殿下了?!?/p>
梁承朝煩躁地擺擺手,“趕緊走,放你兩天假,別在孤面前出現(xiàn),孤好多活兩年!”
李聿笑得狡黠,躬身告退。
梁承朝跌坐回去,起伏的胸膛一點點平靜下來。
內(nèi)監(jiān)走進來,將剛才濺出來的茶水收拾干凈,又重新?lián)Q上一杯剛好入口的遞過去。
“殿下,您就真這么看著侯爺娶了那個女人,什么都不管了?”
梁承朝端起茶盞,輕輕撇了撇浮沫,“孤手下的人若是和謀逆沾上一點關系,就等于給了大皇子一個最佳的反擊機會,所以李聿決不能娶她?!?/p>
他低頭,啜了一口茶,“不過也不能為了這件事,傷了孤和衡之的情分,畢竟……他可是我最好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