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皺眉看向她,表情有些不悅。
顧安寧將這副表情盡收眼底,無所謂地挑眉,只有顧窈被她緊緊抱在懷里,看不見他的表情。
李聿正要開口,陸慎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低聲道:“侯爺,太子殿下手信到了?!?/p>
李聿看向顧窈,見她仍舊‘埋’在顧安寧懷里,也沒說什么便帶著陸慎離開了,留她們姐妹說話。
他走后,顧安寧立刻推開顧窈,譏誚道:“好妹妹,從小到大你就喜歡我的東西,我穿剩下的衣服你要穿,我吃剩的飯你也吃,現(xiàn)在連我用剩下的男人,你也撿來用。你還真是廉價(jià)呢,乞丐一樣只會撿人家用剩下的,嘖……多可憐啊!”
說罷,她的手落在顧窈臉上,挑釁一般拍了拍。
顧窈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安寧挑起她的下巴,一臉可惜道:“你猜,我現(xiàn)在回來了,李聿多久會把你掃地出門呢?”
她貼著顧窈耳邊說,“我如果是你啊,就趁著人家把你丟出去之前,自己先離開,不然被人像丟乞丐一樣扔出去,嘖嘖,還不如死了好?!?/p>
——
李聿打開太子的手信,越翻表情越凝重。
陸慎見他臉色難看,忍不住開口問道:“太子殿下信里說了什么?”
李聿干脆把信件遞給他看,“殿下說顧家謀逆一案另有蹊蹺,若真如他所說,能夠查清當(dāng)年的真相,那么顧窈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嫁給我?!?/p>
陸慎粗略地看了一遍,“那您和顧姑娘的婚事……是不是要先推一推?”
李聿沉吟片刻,終究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梁承朝既然給他送了這封信,便是松了口,他到底是太子,自己也不好太拂他的面子。
如今朝堂之上黨派之爭已呈白熱化之勢,局勢緊張,水火不容,現(xiàn)在娶顧窈過門,確實(shí)容易落人話柄。
“大婚的儀式繁瑣,慢慢準(zhǔn)備就是,信里的事先別告訴顧窈?!?/p>
陸慎將太子的手信小心收好,又道:“今日來的那位顧大姑娘如何安置呢?”
“她是窈窈的親姐姐,如今她在這世上唯有這一個(gè)親人了,你們好好照顧著,切莫薄待了她?!?/p>
李聿想了想,又道:“那位顧家大小姐,她有點(diǎn)……”
李聿用手在太陽穴點(diǎn)了點(diǎn),沒有把心里的那個(gè)詞說出來。
他想起那日去給顧窈贖身,顧安寧聲嘶力竭地大喊他負(fù)心薄幸,寧死也不肯給她做妾。
兩家是定過娃娃親,不過只是父輩隨口一說,顧大人曾邀請他到府上去過一兩次,他也沒正眼瞧過顧安寧,怎么就成了負(fù)心薄幸了?
他想說,這顧家大小姐大約是腦袋生過什么病,有點(diǎn)瘋瘋癲癲的。
不過看著顧窈與她感情倒是很好的樣子,李聿只好把話咽了回去,對陸慎囑咐道:“反正你多準(zhǔn)備兩個(gè)下人把她看好了,別傷著窈窈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