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感嗎?
喬以眠捫心自問,應(yīng)該沒那么反感,至少他長得實在好看,雖不至于動心吧,也沒讓她一看到就煩。
時延模樣出挑,頂著一張無可挑剔的明星臉,還一團和氣,總是能加一點印象分。
再者,他這人雖然追她追得高調(diào),但卻懂得分寸,不會觸碰她的底線。
他經(jīng)常來接她下班,卻不會讓她感到難堪。
人多的時候,他只是和大家招招手打招呼,對她露出一個憨憨笑臉;
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捧著花主動上前,噓寒問暖;而在得到她冷言幾句之后,又默默收好花,眼巴巴地和她招手說再見。
他就像一只隨時等待主人召喚的大型犬,只要你給他一個笑臉,他就會立刻咧開嘴樂顛顛地跑過來,尾巴能搖成螺旋槳。
也許,她的堅固心墻就是這樣被他慢慢磨出一個孔洞,露出一點點光亮。
而他們的關(guān)系,終于在一年前迎來轉(zhuǎn)折點。
那天,時延喝多了,借著酒勁兒來到她家樓下,給她打電話。
那晚的雪也很大,撲簌簌落下,落滿他整個肩頭。
她透過窗戶看去,風(fēng)雪飄搖的夜晚,他就那樣蹲在昏黃路燈下,像只被遺棄的流浪狗。
他在電話里啰里啰嗦,聲音帶著哭腔:
“喬以眠,你怎么這么難追啊……”
“我真的這么不好嗎?你為什么看不上我……”
“不對,你是根本沒看見我……”
雪太大了,白茫茫一片,幾乎封鎖了視線。
喬以眠看不清他的身影,可他的聲音卻透過話筒,一字一字,清晰地落入耳畔。
“你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我知道自己挺煩的,你肯定早就煩死我了對不對?”
“我也想過放棄追你,真的太累了……”
“可一想到如果真的放棄了,我這輩子恐怕再也沒有想要的人了,一點意義都沒了,好像被人剜掉了心……”
這些話,他從未說過。
如果不是借著酒勁兒,恐怕也不敢當(dāng)面對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