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外面也有一棵這樣的樹。
“你知道你們家里人怎么看待我的嗎?他們怎么對我怎么對你女兒,這么多年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林一念盤腿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趴在窗戶邊,看著枯黃的葉子被風(fēng)吹落。
“你看看你兒子被慣成什么樣了?我作為母親難道沒有資格管他嗎?什么叫我沒資格那樣對他孫子?”正午的太陽順著窗臺爬進(jìn)房間,林一念伸手一推墻壁,有滾輪的椅子瞬間帶著她退后。
從椅子上站起身,將窗簾拉嚴(yán)實(shí)后,她便滾回床上用被子蒙頭睡覺了。
她房間隔音不好,外面仍在吵鬧,哭喊聲進(jìn)入房間后絲毫沒有減弱半分。
她除了聽見媽媽崩潰的喊聲,就沒再聽到其余聲音。
“無理取鬧?我在你家忍氣吞聲這么多年,結(jié)果就換來你這一句嗎!”略顯蒼老的手捧著一部手機(jī),嘶喊淹沒在電話忙音中,顯得蒼白無力。
瞬間所有委屈化作一顆顆淚滴,砸在早已暗淡的手機(jī)屏幕上。
林一念新同桌似乎很想跟她拉近點(diǎn)距離,總會在不同場合時不時提她。
上課老師讓人回答問題時,她便一直用林一念能聽見的聲音重復(fù)念著她的名字,說讓她回答。
身為生物課代表的林一念要收作業(yè)時,四面八方都會傳來好幾聲班長,為的是讓林一念幫他們渾水摸魚。
而她同桌也會在這時候加入,跟其他人一樣一直叫她。
林一念對于這種越界的相處并不舒服,基本沒搭理過她,除非正經(jīng)問題才禮貌性回答幾句。
剛換座位這期間,因?yàn)榱忠荒疃啻螣o視和冷漠,新同桌還專門去找方溪告狀。
方溪聽這情況,以為林一念煩躁期又來了,只拍拍她背后說:“習(xí)慣就好,她就那樣,不用理她,也不要去跟她講話。
”自從前桌換成鄧卓誠,林江楓就經(jīng)常來前邊坐。
尤其是晚自習(xí)期間,鄧卓誠外宿生同桌不在,林江楓更是一呆就是三節(jié)晚自習(xí)。
林一念幾次課間從學(xué)生會回到座位上,都能看見林江楓和她同桌羅蓉聊得很歡。
“一念,你為什么都不回人家信息的???”羅蓉嗔怪道,“還不加人好友,都告狀到我這了。
”林一念站在自己座位邊,放下手里的文件,聞言抬頭望向告狀的人。
林江楓看樣子是沒想到羅蓉會直接說出來,有些心虛地撩起眼簾,抿著嘴唇,乖順地沖林一念笑著。
林一念收回視線,平淡地回一句:“最近有點(diǎn)忙,沒注意信息。
”說完,就收拾好今晚作業(yè)準(zhǔn)備拿到講臺去,不再搭理任何人。
班主任規(guī)定,每天晚自習(xí)都有班干輪值,坐在講臺上看自習(xí)。
碰巧今天輪到林一念,也就是又重新輪回頭了。
林一念是管得最松的班長,基本什么都不管,聊天或打游戲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有巡邏老師還會提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