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憂的心一沉。
她雖有想過自己不受待見,但自以為是曾經(jīng)那種唇槍舌戰(zhàn)。
將軍府一直是二房在管著,府中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謝家也算不上有底蘊的勛貴,全是靠謝震霆一人撐起來的。
謝無憂也是第一次正經(jīng)感受到了真正的勛貴家族的氣氛,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這些人光是用眼神,就足以讓她難受,讓她胡思亂想,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犯了錯。
明明他們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只是看著你,便讓你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和嫌棄。
她說不出這是什么滋味,但若是謝桑寧在,一定會告訴她,這是霸凌的滋味。
謝無憂本做好了被刁難的準(zhǔn)備,她若是被言語冒犯了,就能立馬告去官府,問問對方是否是不想娶,若是不想娶,那就再掰扯一下當(dāng)初是否和謝無慮合謀害她的名聲的事!
但沒有,什么都沒有。
沒有想象中的刁難質(zhì)問,但這種無聲的審視,讓她突然有了恐懼和孤立無援感。
她想的計謀一個都用不上。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掌心,強迫自己站穩(wěn)。
謝無憂真正面對這座深宅大院時,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可能高估了自己。
拜堂的儀式在進行。
司禮官高亢的聲音在偌大的廳堂里回蕩。
“一拜天地——”
謝無憂僵硬地俯身行禮。
“二拜高堂——”
她對著主位上那兩張冰冷的面孔深深彎下腰。
“夫妻對拜——”
她轉(zhuǎn)過身,與同樣面無表情的衛(wèi)子愷相對而立。
兩人目光短暫交匯,從她這位夫君眼中看到了厭惡和冰冷。
彎下腰的那一刻,謝無憂只覺得一陣眩暈。
這真的對嗎?嫁進來真的對嗎?
禮成。
她被丫鬟引著,送往布置一新的新房——清暉院。
新房里倒是布置的一片喜慶。
紅燭高燃,錦被繡枕,窗欞上貼著大紅的喜字。
看到這一切,謝無憂有了一絲真實感。
她忍不住去想,至少自己嫁給了全京城女子都想嫁的人。
至少,他們曾經(jīng)也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