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夏看見后,立馬開口:“哎喲喂,二夫人您這話可真是奇了怪了!奴婢耳朵不好使,方才好像又聽見您喊什么弟弟?”
她夸張地掏了掏耳朵:“奴婢斗膽提醒您一句,我們大小姐金尊玉貴,嫡親的兄長是府里正經(jīng)的嫡少爺桑玉少爺!”
“您嘴里那位弟弟——無慮堂少爺,他姓謝不假,可那是二房的謝!這中間隔著的尊卑嫡庶,隔著整個將軍府的門楣呢!”
“大小姐早就掰開揉碎說過八百回了,她沒!有!弟!弟!既然你們聽不懂小姐的人話,那小姐也不必回應二夫人您的話了!懶得費神!”
如夏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和鄙夷,目光掃過臉色鐵青的謝無慮,又落回氣得渾身發(fā)抖的王氏臉上:“怎么?二夫人您是年紀大了,記性壞得連這點人倫綱常、嫡庶尊卑都分不清了?”
“還是說您這耳朵純粹是擺設,專揀自己愛聽的聽,不愛聽的便當是聾了?又或者是那不該有的心思想得太多太深,想得整個人都魔障了,硬要把自家兒子往別人家里塞,腦子都糊涂了?”
此話一出,二房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他們確實是這個想法,連老太君都面上一紅。
一股羞惱直沖謝無慮的頭頂。
王氏臉色也變了又變,朝老夫人使了個眼色。
老夫人捻動佛珠的手停了。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謝桑寧,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桑寧,你這丫頭實在不像話,怎能這樣對府中主子說話!是該好好教一教規(guī)矩了!”
“不過今日叫你過來,是有一樁大事要與你商議?!?/p>
廳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謝桑寧身上。
“你父親遠在邊關,你兄長桑玉的身子你也知道,不是個能擔事的。”老夫人嘆了口氣,語氣沉重,“咱們將軍府百年基業(yè),不能后繼無人啊!”
謝桑寧端坐不動,神色未變,只靜靜聽著。
老夫人見她如此沉得住氣,眉頭微蹙,索性直接點明:“無慮這孩子,天資聰穎,如今又金榜題名,前程不可限量?!?/p>
“祖母想著,擇個吉日,開宗祠,將無慮過繼到你父親名下,記在嫡母名下,做你和桑玉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