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殿下,您若是真愛我,為何不娶我為皇子妃?”
裴乙聽到這話,瞬間松了一口氣,原是在鬧脾氣,才讓她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若是你家有權勢,有地位,本皇子又何至于還要娶那謝桑寧!為了權利,為了皇位!我不得不這樣!你應該理解我的!”
柳詩輕輕歪頭:“哦?原來如此。殿下為了權傾天下,可以理所當然地告訴我,不能娶我為正妃,此乃不得不為的宏圖偉業(yè)”
她頓了頓,那雙曾經(jīng)盛滿柔情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譏誚:
“那么,殿下您告訴我——”
“我為了權利,得到身份,篩選掉沒有希望的男人,找到另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一步步爬上去又有什么錯?”
裴乙傻眼,這真是柳妹妹能說出來的話嗎?
愣住后便是怒火沖天!
“你現(xiàn)在怎么變得如此下作不恥!”
柳詩突然大笑起來,笑中帶淚。
“憑什么男人為了權利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一個女人,娶你我另有目的?!?/p>
“而女人,若是為了權利,有目的地接近一個男人,便是下作,不恥?”
“殿下!”她死死盯著裴乙驟然失血的臉,“您告訴我!這世間的道理,難道只準你們男人為了權力機關算盡、負盡紅顏,卻容不得我們女子,為了活得像個人樣,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憑什么你們的算計叫雄才大略,我們的謀算就叫娼婦伎倆?!”
“憑什么?!”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柳詩帶著顫音卻無比清晰的質(zhì)問在回蕩。
裴乙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那張俊臉由紅轉(zhuǎn)白,由白轉(zhuǎn)青,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柳詩看著他那副啞口無言的狼狽模樣,突然又爆發(fā)出一陣更大聲、更尖銳的笑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眼淚洶涌而出。
那笑聲里,是徹底的絕望與清醒,更是對這個不公世道最刺骨的諷刺!
柳詩用力甩開裴乙冰冷僵硬的手指,踉蹌著后退兩步,仿佛要甩脫什么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