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春錘并沒有將我碾成肉泥,我的肉身沒有受到損傷,魂魄也基本完整,雖然春錘的落下,似乎從我身上帶走了某些東西。
“大兒子,你,你怎么樣了?”
聽到李癩子的聲音,我極為擔(dān)憂的問道:“你怎么回事兒?不是躲到供奉牌里了嗎?”
“沒用的?!?/p>
李癩子幻化出身形,他的魂身上,再度多出了幾道傷痕,整個人的模樣,也相較于之前更為虛弱了幾分。
“一個供奉牌要是能庇護住我,那這里就不是春臼地獄了。”
“大兒子,你想出辦法了沒?”
我緊皺著眉頭,將破爛不堪的納魂紙人剝離了出來。
紙人上面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痕跡,這些痕跡所對應(yīng)的,便是我損傷的陰氣,或是說,我被清除的罪孽。
“整個魂魄嗎?”
我越發(fā)不安道:“我以為春臼地獄針對的是某個部位,沒想到是整個魂魄,看來,所謂的罪孽,是基于整體,而并非分散的。”
“什么意思?”
李癩子看了看描骨的白紙,又看了看自身的傷勢,問道:“真就是把咱爺倆的魂魄放洗衣機里攪和一遍唄?”
“這一遭下來,豈不是要被禿嚕一層皮下去?”
“就是這個意思。”
我看著抬起的春臼,隱隱不安道:“我不知道罪孽具體指的是什么,但我能確定,春臼的每一次敲打,會將我們魂魄中的某些東西帶走?!?/p>
“帶走的這些東西或許無法影響我們的整體實力,或者魂魄,但過程中的損耗,也同樣存在。”
“而且除了春臼之外……”
我看向再次虎視眈眈的鬼魂們,分析道:“和我們一樣,此處的其余鬼魂,也都在承受著春臼地獄的懲罰?!?/p>
“消除罪孽雖無法讓我們魂飛魄散,但過程,是折磨的,是痛苦的。”
“這些鬼魂們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痛苦的積累中,也讓他們爆發(fā)出了兇厲的一面,而且,他們的攻擊手段,同樣有著春臼地獄的威力?!?/p>
李癩子抓耳撓腮道:“所以呢,我們要怎么辦?”
“才和那黃塵打了一個照面,就被拖進了這春臼之中,等我們熬過去,哪還是人家的對手?”
“要是無法解決的話,咱爺倆就算不死,估計也沒有反抗的余地了吧?!?/p>
我點了點頭,回答道:“沒錯,這不正是黃家的計劃嗎?”
“原本這個計劃由拾荒鬼完成,結(jié)果那拾荒鬼卻落得了個煙消云散的下場?!?/p>
“眼下,對付我們的整個計策,轉(zhuǎn)移到了黃塵身上,這家伙,一定不會給我們留有喘息的余地。”
想到這里,我無可奈何的說道:“硬著頭皮堅持下去吧,我試試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