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的變化,著實是讓人感到陌生?!?/p>
“陌生就對了!”
灰溝子一拍巴掌,眉飛色舞道:“咱們何家團伙,從出道開始就一直在與黃皮子打交道,他們什么尿性,咱不清楚嗎?”
“黃安這一跪,不是他變好了,而是他怕了!”
“他怕什么?怕何苦毀了他們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計劃!”
“他偽裝的很可憐,擺出一副求和的模樣,這些都是不折不扣的假象!”
“我相信,黃安對何苦,或許真的滋生出了亦敵亦友的情感,但打死我都不會相信,能殺了何苦的情況下,黃安會選擇第二種方式,將這個他永遠掌控不了的定時炸彈,留在讓他無法入眠的臥榻之側!”
一席話,驚得柳大壯是一身冷汗。
本就不笨的她,轉念間便想到了隱藏在最深處的貓膩!
“沒錯,你說的沒錯?!?/p>
“如果臨城是個徹頭徹尾的死局,黃安這混蛋,是不會給何苦選擇的機會的。”
“既然有了第二種選項,那就是,他在忌憚著什么,那種忌憚,足以毀了他的一切陰謀!”
“沒錯?!?/p>
灰溝子深謀遠慮的遙望遠方:“你所說的忌憚,我稱之為變數(shù)?!?/p>
“變數(shù)其一,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正是白念,以及她所帶來的冥淵之水!”
說到這里,灰溝子的嘴角也不自主的揚起了一抹弧度。
“陰陽下的舊秩序,再怎么腐朽,再怎么奄奄一息,也是一頭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
“這頭龐然大物或許會轟然倒塌,會徹底的分崩離析?!?/p>
“但永遠不要忘了,在他沒有完全死亡之前,誰也不清楚,有多少人,有多少鬼魅,有多少鬼差陰司,蜷縮在這頭龐然大物之下,依靠著他遮風擋雨,仰仗著他延續(xù)生存!”
接下來的好一段時間,柳大壯都陷入了沉思。
她不笨,但絕對沒有灰溝子考慮的那般全面。
“變數(shù)……”
柳大壯喃喃道:“你是說,有一些人會幫助何苦渡過難關?”
“遠遠沒那么簡單。”
灰溝子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幫助肯定會有,但具體什么情況,就不得而知了?!?/p>
“就拿白念來說吧,她是舊秩序下的陰司,即便是到了新秩序的時代,也定有一席之地。”
“所以說,對于白念而言,她可以選擇幫助,也可以選擇袖手旁觀,怎么決定完全是自由的?!?/p>
“如此一來,是否有幫手這個問題,以及幫手能起到多大作用,我覺得不用考慮太多?!?/p>
柳大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覺得,我們該考慮什么?或者說,什么才是關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