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他們倆的事情,最后還是得他們倆自己處理。
他要做的,是給孫女表明態(tài)度,是做她最堅強的后盾。
棋桌跟前,老爺子和周京延在對決,許言則是坐在旁邊安靜的觀戰(zhàn),偶爾實在看不下去老爺子的棋,也會默默的指點一二。
院子里,程嬸忙進忙出忙著做晚飯時,看屋里的一片和諧,早就笑得合不攏嘴,覺得日子就該是這樣的。
心想,小姐熬了幾年終于熬出頭,終于熬來好日子。
屋子里面,周京延陪老爺子下棋下得正入神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看著棋盤,周京延從兜里把手機拿出來時,他漫不經(jīng)心看了一眼來電提示,看著那串熟悉的號碼,看著那個熟悉的備注,周京延臉色一下就變了。
沒有馬上接電話,他抬頭看向老爺子道:“爺爺,我先接個電話?!?/p>
老爺子看了周京延一眼,若無其事道:“你去接吧,我正好琢磨一下這棋?!?/p>
說完,老爺子又看回棋盤,認真地琢磨。
周京延見狀,轉臉看了旁邊的許言一眼,看她神色清淡,目不轉睛盯著棋盤,他拿著電話就去外面接聽了。
電話是溫蕎打過來的。
周京延剛接通電話,溫蕎的聲音就明媚傳過來:“京延,晚飯快開了,你過來吃飯吧,爸媽和爺爺剛才都在問你呢?!?/p>
溫蕎的語氣,似乎周京延是她的老公。
左手抄在褲兜,右手拿著手機接聽,周京延回頭看了一眼屋子里面,只見老爺子還在研究他的棋,許言則是背對門口而坐。
她沒有回頭看他,絲毫不關心是誰給他打的電話。
盯著許言的背影看了半晌,周京延淡聲說:“不過去了?!?/p>
電話那頭,溫蕎驚訝道:“為什么???晚上有好多賓客,晚上才是重頭戲,爺爺也還在等著你呢,等會還有煙花盛宴,京延你有什么其他事情要忙的嗎?”
遠觀著許言的背影,想著她剛剛一聲不吭的落淚,周京延說:“在許家陪許許和她爺爺吃飯。”
自從結婚以后,周京延很少管許言叫許許。
電話那邊,溫蕎聽著周京延這聲許許,聽著他說在陪許言和老爺子吃飯,溫蕎陷入了沉默。
沉默了好一會,溫蕎才溫聲問周京延:“京延,陪言言和她爺爺吃一頓普通的飯,比我爺爺生日晚宴還重要嗎?”
眼神從許言蕭條的背影收回來,周京延沒有回答溫蕎的話,只是淡聲說道:“先掛了?!?/p>
說罷,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
溫家那邊。
溫蕎獨自站在院子,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她拿著手機的右手緩緩從耳邊垂落,神色也漸漸黯淡。
周京延變了。
他變得在乎許言了。
兩眼失神看著花子里的花花草草,溫蕎發(fā)呆了好一會,自言自語道:“周京延,許言如果那么重要,那我呢?我又算什么?溫馨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