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許言對面,周京延靜靜看著她,看她額頭有汗,他抬手幫她擦了擦,又幫她把臉上的散發(fā)撩開。
這樣的相處,好像還是多年前,許言還在讀書的時候,他還沒看到她日記本。
周京延的細膩,許言抬頭看了他一眼:“謝謝?!?/p>
周京延見狀,把手收回來了。
兩手捧著杯子,緩慢向糖水吹著氣,她以前去周家玩的時候,周京延也給她泡過紅糖姜水。
那時候,她才十四五歲,家里還沒發(fā)生那場大火。
記得那一次,她是去找京棋的,結果京棋沒在家,周京延就讓她幫他寫試卷。
寫著寫著就肚子痛了,周京延就給她煮了紅糖姜水,后來他沒讓她繼續(xù)寫試卷,他讓她在他的床上休息。
她休息了。
還睡著了。
所以,一直以來,她以為周京延是喜歡她的。
早知道結婚會成仇人,她當初怎么都不會承認喜歡他,怎么都不會嫁給他。
想起往事,許言不禁笑了一下。
周京延看著她的笑,淡聲問她:“笑什么?”
許言抬頭,沖他搖了搖頭:“沒什么。”
那時候,她一直叫他京延哥。
許言清澈的眼神,周京延抬起右手,手背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
許言她媽走的早,她從小話就特別少,除了周京棋基本沒有其他朋友,她經常來周家玩,兄妹三人對她都很照顧,包括他和大哥。
許言也很聽話,打小起,他讓她往東,她絕不往西,他說一,她絕不說二。
他對她,就像對京棋一樣。
有時候,對她甚至比對京棋更好。
溫馨和她不同,溫馨是他的同桌,溫馨很溫柔,事事考慮周全,和她在一起很輕松,舒服。
他們很同頻。
如果沒有溫馨,那次意外,他恐怕早就不在了。
溫馨走后的那幾年,他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出來。
答應和許言的婚事,他覺得他和許言應該是合適的,沒想到后來在許家看到她的日記本,發(fā)現了她的秘密。
屋子里很安靜,周京延今晚也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兩人相對而坐,許言見周京延在她的房間還沒走,她喝了幾口紅糖姜水,抬頭看向他提醒:“時間不早了,你……”
許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周京延打斷了她。
他抬起右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紅糖水,清聲問:“以前不是很聽話的,這次我說不離婚,怎么不聽我的了?”
以為她性子軟,以為她嫁給他有目的,自己能拿捏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