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靳淵好像很喜歡她的名字。
每次寫她名字的時候,都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
一整張紙,她的名字只占了最上邊的一角,書寫的人應(yīng)該是克制理智的。
但感情好像可以通過筆跡或者文字傳遞的。
千辭只看了一眼,就看得出靳淵當時寫自己名字的時候有多絕望。
她猛地合上本子,再次看向浴室里的那個背影。
靳淵洗完澡后,半干的頭發(fā)上搭著毛巾,從浴室出來后就看到千辭已經(jīng)醒了。
他把毛巾拽下搭在脖子上,問:“怎么醒了?冷不冷?”
屋內(nèi)已經(jīng)有兩臺插電的電暖氣了,都是靳淵前年從新發(fā)現(xiàn)的商店搶回來的。
雖然電暖氣看著舊舊的,但功能齊全。
“不冷。”千辭甕聲回道。
仔細聽,還夾雜了些鼻音。
靳淵擦頭發(fā)的動作一頓,立刻上前,半蹲在千辭跟前,仰頭看著對方,黑眸沉沉,“怎么哭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千辭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雙腿屈起,順著床邊滑進靳淵的懷里,猛地抱住對方的脖子,抽噎著說:“你這人怎么這么壞,為什么要把日記本放進包里,還讓我看到!是不是故意讓我這么難過的!”
靳淵被猛地按進千辭懷里時,對方身上的香氣裹的他腦袋發(fā)懵,完全沒聽到千辭在嗡嗡嗡說什么。
反應(yīng)了一會后,他才恍然大悟,“哦”了聲,好似一點也不在意地說:“你都看到了?那都是發(fā)瘋時候?qū)懙?,我現(xiàn)在看著都臊得慌,沒想讓你傷心的?!?/p>
靳淵又用一種哄小孩的語氣,擦掉千辭的眼淚,十分寵溺地說:“誰年輕的時候沒寫過這種為情所困的日記,嗯?”
“我們不是又在一起了嗎?況且知道我喜歡你喜歡的要死,辭辭不應(yīng)該開心嗎?怎么哭的這么難過呢?”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以前從沒有人這么喜歡過我吧?!鼻мo悶悶地說,“也沒人發(fā)現(xiàn)我脾氣其實一點也不好,尤其是對親近的人,你是第一個?!?/p>
“那我真是太幸運了?!苯鶞Y捏了捏千辭的鼻頭,灼熱的溫度透過指尖傳遞,兩人眼神猝不及防的碰撞。
他沒有再躲閃,黑眸直直地,帶著深沉的重量看著千辭,“會伸出爪子兇人的小貓更可愛,我最喜歡?!?/p>
靳淵大概是天生的情緒掌控者,談判專家,只三言兩語,沒有特意哄人,倒還真讓千辭止住了哭泣。
兩人靜靜抱了會,窗外寒風嗚咽。
有些心照不宣的情感已經(jīng)生根發(fā)芽,在短時間內(nèi)長成了參天大樹。
靳淵本想再和千辭說些話,但抬頭一看,對方竟然就這樣抱著自己的睡著了。
他臉上閃過短促的笑意,輕輕把人抱起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團團,團團要醒了,不能睡不睡?!鼻мo嘟囔著,但還是沒抵抗住身體的疲憊,在熟悉的氣味包裹下越睡越深。
跳跳和小草就像兩個忠實觀眾一樣,一直在旁邊看著兩人談戀愛。
尤其是在看到靳淵抱起千辭后,小草呀呀呀地歡呼著親親親!
靳淵聽到團團的名字后,想到了千辭說那只貓今晚估計就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