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平白無故被狗咬一口,她不可能立刻就咬回去。
人和畜生是有分別的。
但與此同時,隨著記憶歸位,千辭好像想通了兩件事。
第一,那就是為什么自己在第五區(qū)密林蘇醒后,聽到靳淵生病就會瘋狂的想去看一眼。
因為在那間小黑屋里自己唯一的念想就是找到靳淵。
即便那時候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兩人分手的那一刻。
第二件事,就是她因為被周寂寥的花言巧語騙了一次又一次。
所以才會在靳淵就算表明了忠誠后,還是會不斷反復問自己,對方是人類,到底可不可信。
沉睡中的千辭不受控制地流下兩行清淚。
夢境像沒有規(guī)律的鏡頭一樣,來回轉動。
一會是她枯瘦的臉龐,一會又是靳淵和別人打架,被打的吐血,還像個犟種一樣不肯放手。
千辭擔心死了,一邊罵靳淵這個死腦筋,打不過不會跑嗎?
她想要醒來,可眼睛就是睜不開。
突然,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穿透千辭的耳膜。
車內(nèi),高蕪和靳川看著食人柳用柳枝纏住并拖出來的灰狼,都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在求和?”靳川猜測道。
高蕪踩下油門,打算沖過去,反駁道:“用一只快死的狼求和?你腦子沒坑吧?”
“阿蕪姐,小魚哥不在你真的好兇啊?!苯ú婚_心地,十分沒底氣地吐槽了句。
而這時,后座上的小粉突然大喊一聲:“等等!等會,我好像認識那頭灰狼!”
夢里的千辭被剎車聲和聽不清的嘰嘰喳喳聲吵的頭痛欲裂。
她努力了好久,才艱難睜雙眼。
第一眼看到就是車窗外正飄著大片大片的雪花。
現(xiàn)在不是秋天嗎?
好虛幻的畫面,好像還在夢中。
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窗外的雪花,卻突然被一雙大手攥住。
“好疼,看來不是夢。”千辭掙扎了下,手腕卻被攥的更緊。
她緩慢起身,猛地撞進靳淵深如大海的眼底。
靳淵在千辭的記憶里向來都是干凈瀟灑的,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頹廢過。
頭發(fā)有些亂,臉上滿是血跡,眼眶也紅紅的,嘴唇干燥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