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淵高燒退了,但精神依舊頹靡,時不時咳嗽幾聲。
因此再次出發(fā)時,還是高蕪來開車。
通訊儀連續(xù)響了幾聲,靳淵才撤回黏在千辭身上的視線。
發(fā)信人是宋鏡鈺發(fā)。
“老靳,你要不回來一趟?你還記得當初把那只貓帶回來,它嘴里叼的錄像帶嗎?基地里最近來了個會修這東西的異能人,錄像帶已經(jīng)修好了,我看了一半,感覺挺讓人害怕的……”
“你看到我的信息了就不要假裝看不到?。?!”
“帶著小千辭快快回來啊!基地里的人都想你了哎!”
“下大雪了!不過前幾天我?guī)Ч鹑チ恕鞠身敗恳惶耍镁Ш藫Q了挺多吃的,這個冬天應該比上個好熬。”
“哦還有,我聽說永夜基地炸了,好離譜的消息啊,還是魏海跟我說的,你說荒唐不荒唐?”
“那么大的基地怎么可能被炸沒了?魏海還說用性命發(fā)誓,我信他個鬼!”
“不過,我聽說阿蕪也在,她……沒受傷吧?”
宋鏡鈺一連發(fā)了好多條,靳淵等他不發(fā)了,才回了條:“正在回去的路上,永夜基地確實炸了,萬事皆有可能。”
“高蕪很好,想要知道她的事你可以自己問她?!?/p>
宋鏡鈺這次隔了好久才回復,“你不要說這事是你干的?”
靳淵之后沒有再回復了。
車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
雪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跡象。
車內(nèi)的千辭正安靜地趴在窗邊看雪。
“這雪下的好像世界末日?!鼻мo說完,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后,苦澀一笑。
什么叫好像。
明明就已經(jīng)是了。
千辭在高中瘋狂胡亂看書的時候,也曾嘗試讀過一些小眾的詰屈聱牙的外國文學。
她看不懂,但不妨礙把一些酸酸的詩句抄到日記本上。
因為讀起來好聽。
但關(guān)于《圣經(jīng)創(chuàng)世紀》中的諾亞方舟和暴雨的神話卻記憶猶深。
只是,現(xiàn)在下的不是連續(xù)40晝夜的暴雨,也沒有諾亞方舟。
大片大片的雪花和荒涼的景色,依舊讓千辭想到了那個故事。
千辭回頭看了下靳淵,突然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問:“你要跟我一起登上諾亞方舟嗎?”